29 July 2010

毕业感言

这是小柯南送的毕业猪。大二当GL之后和大小柯南如胶似漆的,三年多来真是热闹不少,大概NTU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我们嬉闹的足迹,还有久久仍未散去的欢声笑语。小猪眯眯的眼睛很像小生毕业当晚的笑颜,也祝愿小柯南如猪猪一般可爱地把握最后一个学年,抓紧学生时代的尾巴。
 小星星不就是小昕昕咯,谢谢六月、丽娜还有小美(还有谁一起合送的啊?)未来将同一屋檐下生活,偶尔打打闹闹就好,大概总是会一窝和气的。加上Fish、蓝天、传虾(后羿、大四的……)……大学时代的饭友,厌倦一个人的晚餐的时候,往往一通电话就能解决孤独,聚餐的习惯大概会一直延续吧,三不五时的。当然这段话包括许多人,祝愿这一届毕业的好朋友们畅通顺遂(也不是说不是朋友的就要不顺利,说话总得讨个吉利,绝没有什么诅咒),哈哈。

最感人的风车从新山迎着风到来,老婆牵着远从巴生下来的男朋友一起献上祝贺,当然少不了最最殷勤的筱沁奔波打点一切,只是小生顾此失彼,招待不周,冷落了三人。斑斓的色调从中学时代便延伸至今,虽然有点褪色,虽然不再那般闪耀,但这份情却将慢慢剥落出它最淳朴的色彩,只要风还在,它一定会继续转动。






阿肇送的是小生收到的唯一一束鲜花,上面贴着惠芬的祝语,蜜瓜也派了木瓜作代表心意浓浓。慧洳的小熊熊很上镜。小生悉心听着姐夫的指导,看他拿出一样样灯光器材,一面打光一面反光,小小一张椅子很快变成了studio,请注意快门的速度以及光圈。






这不是客套话,当真由衷感谢所有特地来、顺道来,抑或是不经意邂逅的朋友,为小生送别大学身份,在一个那么正统隆重的仪式典礼的烘托与明喻下,那种氛围的渲染使得每一张合影或每一次的失之交臂变得珍贵或者遗憾。其实被小生冷落最久以及被冷落得最理所当然的,是老爸老妈还有大姐。小生是家中第三个戴上四方帽的孩子,帽子这么乌黑,两老都花白了头发,想想,在长辈的溺爱与纵容下,小生对一切关怀总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只是一昧温柔地接受,越长大却越成了孩子。

对于毕业,该说什么?胸中堆满不安,觉得未来是不可触及的可怕的怪兽,要吃掉手指头的,因此想继续耽溺在青春的乐园一辈子狂欢。看着学弟学妹,总会抑制不住劝他们要珍惜,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吧。还有同届毕业的朋友,彼此见面时总变成大人的口吻似的咨询所谓方向,但小生在这里祝愿大家悲欢离合一切正常,有时痛苦,有时幸福,最重要的是每个当下都安康稳当,偶尔发狂,偶尔张扬,偶尔不切实际地飞翔,然后又安安分分计算着夜晚、星星、太阳,突然想见谁就拾起电话。

28 July 2010

“大学散散记”栏目的告别仪式

一个签名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身份,仿佛生活的变异,这种源远流长的世俗契约,我们至今仍契而不舍,小生笑着说“I think I will sign now.” 星期一晚上填写工作准证申请表格的时候才发现统考文凭不见了,打电话回家让声音的对岸忙得一团糟,找不着找不着,家人比小生还要慌乱,宇浩还得考试的。也就罢了,这一纸文凭竟然证明了小生的人生,不见了就要被抹去吗?突然之间找不到曾经存在的依据,脑袋瓜子胀得窒息,日后一定要把这虚无的往事实体化,握在手上才变得真实。西西有那么一个抽屉,藏着身份证,恍惚间只有那张纸能告诉她是谁。

感谢中文系的几位老师为小生当推荐人,虽然被华文教研中心拒绝了,但最终还是拿到了《联合早报》的记者工作,待遇与保障都超乎了想像,小生忘了自己身处星岛。面试时候的对答不尽人意,总觉得要挂了的,以后还得万分小心。

一日里注定要发生许多人生的重大转弯。记得高三的时候把一首英文诗翻译了投稿宽中文学奖,偷了前人的硕果竟然得以入围,诗的意境便是那棵树所在的交叉路口,一条平铺直叙,一条荆棘遍地,小生来不及思索。中文系的同学都很窝心,大家聚在一起尽是笑颜灿烂,教这个7月27日的天空晴朗空明,蓝天与白云清晰。华裔馆一直是中文系师生心中的家园,虽然大学最后一年的时光里,这座老南大遗迹已被系所遗弃,但大家总忘不了办公室二楼的矮天花板以及沙发,大家总爱在那里聊。90顶四方帽抛向青空的刹那,注定了悲欢离合的一种仪式性终结,小生没能接着,帽子飞得老远,赶到前面拾将起来。

毕业典礼就是拍照。在华裔馆前忘情地拍照,小生又把老爸老妈撇在一旁,总是这个样子,没办法的遗传因子吧,接着又匆匆将两老赶入礼堂就坐,自个儿又在偌大的会堂里拍个不停。芬香一直称赞老爸比较帅,老妈也不停夸这个女孩嘴巴很甜,都把小生当作空气了。一群朋友围拢过来帮着小生整理毕业袍,各个都在挖苦小生不懂得穿衣服,把这么隆重的礼服当披挂随便扣起来就要上台去领毕业证书了,成何体统。整帽子扣扣子拉拉披肩,三四双手在小生身上操弄,嘱咐千万别在台上跌倒。

最是败兴的演讲者一定带着某种政治情境来写稿,满足了他个人的远大却偷走一堂上千人的宝贵20分钟,不似那两位钢琴演奏者不够专业的眼神以及出岔时的暗笑,神情多么自然可爱。台上的教授一席各色长袍——我们都被哈利波特给毒害了,全都一并联想到那个魔法世界。毕业仿佛魔术,变出一张纸来换你一生的起伏。大家排队上台领证书,一个刹那后便又回到座位上,还以为还要再上去一次。同系的忠良作为学生代表,精心的辞藻以及感人的话语惊醒冗长的仪式里打盹的祭品们的掌声与尖叫,离开那个浓缩的空间,迸发。

和老爸老妈回到姐姐家,一时变得多话。复述了合约的详情,大家都是满意的微笑,但日后这个孩子或将嫌少归家了。深夜,迫不及待整理了照片往面子书上抛,比抛毕业帽还来得熟练,反复地看,等着谁来comment,等着谁来l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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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照片相簿,请点击这里

24 July 2010

权当作一份生活报告

未来两年的安身之所几乎定下来了,3号将和房东讨钥匙,打扫收拾,大概5号就可以搬了。上礼拜签约那天晚上到惠惠家过夜,庆祝前妻的生日,寿星婆误信遥远的欣微的紫微五行阴阳论,决定改变床位,上网搜索了合适的布阵,说是不能与灶口相向,搞半天不明所以。接着查黄历,说什么次日诸事不顺,恰恰已是晚上11点,要搬就要抓紧时间。一下子变得迷信,几个人顺道查询适合入宅的日子,5号恰恰吉利,于是就定下了。接着帮忙整理房间,赶在吉时完工。面对就业危机的人们大概都会变得宁可信其有,几个大学生研究黄历,还像话么,倒也罢了。前天清早被电话铃声唤醒,一个陌生的声音表明自己是报业控股的HR,浑浑噩噩中仿佛听到“中了”,她问小生有何疑问一时没有头绪,就等着下星期二签约,签约的日子便是小生大学生身份的最最后一个夜晚了。大梦初醒后心底有点欣慰,老妈和姐姐更是兴奋过了头,倒是家中男人一贯保持事不关己的冷静,找到工了,也有好有坏。房东留下一台42寸plasma电视机的确为一家人带来了憧憬与希望,还有崭新的火炉。不过一切还未掌握在手里,还是别说得太死,一切就等着正式搬迁以及签约仪式的进行了。仿佛即将被仪式洗礼。

接连几个星期五的晚上11点都到City Plaza去会初中的球友,大汗淋漓的夜晚虽然不很健康,但心里却十分愉快,有某种宣泄以及重温的感觉,对即将变成事实的未来准备缓冲。下星期大家各自劳燕分飞,好不容易块养成的习惯又嘎然断了,有点可惜,或许可以自嘲为一种宿命。

下午约了老婆和阿Bo看Inception,一部预告片剪辑得无聊透顶的好片。主要是那个概念以及剧情的铺展,使人怀念起Matric,只不过把programme和矩阵变成了梦与潜意识。大概喜欢《梦的解析》的朋友会摸不着头脑,因为这里的梦过于真实以至于失去了梦最基本的隐喻性。但它仍不失为一部绝佳的好莱坞片,商业大片若是多一些好的编剧那将是观众的幸事,别再XXX与XXX了,听了要倦。一直以为片尾要以庄周梦蝶的方式结束,或是揭露男主角确实是杀害妻子的真凶,因为其实他才是被Incepted的那个,一直误以为自己incept了妻子,其实小陀螺不停地旋转,就象Memento那样。嗯,觉得会拍个续集的吧,那个伏笔。仍不失为一部好片子。

18 July 2010

水漫肥土城

这几天下雨,几乎把新加坡给淹了,这座经济成长速度惊人的城市。城市的管理者曾经许诺黄金般的未来,如出一辙的旧金山故事,但海峡的另一边始终有不知疲倦的学子以及觅食的人儿涌入,都是冲着许诺而来的。多少年后,执掌者发现自己国人的不满,为着下一届大选能够顺利垄断,为着这个国家的未来,各种户籍之间的差异被拉锯,户籍的转换也变得困难,那些承诺变成标语以及破海报那么不切实际。于是自己开始期待大选的来临,冀望一党独大的延续,或许酒足饭饱的掌权者又会施恩布惠,那些海报与标语又能够兑现了,可是,这几天却接连下雨,几乎把这座完美的城市给淹没。措手不及,许多人怨声载道,虽然经济成长了,虽然赎回了火车站的土地,虽然建好了赌场,但似乎一点不能满足,其实人们只希望下雨的时候,屋顶不要漏水,像杜甫诗中的广厦千百栋那样梦幻。因为下雨,大选遥遥无期了,一党独大虽是囊中物,可是老板们总是放心不下。为什么?因为心虚吧。

才下个雨,城市就要淹没了,西西扯着裙角的寓言。

14 July 2010

巨轮反应

想哭,所以看了韩国电影《和声》,发现右眼的泪水淌得更急,不自觉地失重了。

当全世界陷入世界杯的狂欢之中,小生本也想凑凑热闹,熬夜看球赛,却丧失了许多兴奋。Iniesta进球的时候右手举了起来,忽然觉得没有多少发自内心的狂喜,仿佛条件反射的一种相对动作而已。一个人看,难道还想演出给谁?足球应该在自己的脚下。

到CS后,想换一点零钱搭巴士,特意下楼去买面包,没碰见喜欢的,却还得装得诚意买了一个。巴士摇摇晃晃,看不下书,把面包塞在身旁,打盹打盹,每天都在打盹。

11 July 2010

光明的未来

搭德士也碰到同样的事情,不由得迷信起来,到底这雨是何等的巧合,难得见到朋友,却一点提不起劲,吃了午餐便哗啦啦地坠下。老妖和承翰为着房子的事奔波了许多次,小生重新接手却始终办得不好,面对房屋经纪,仿佛琳琅满目的选项,不知从何着手。看了又不甚满意,但房子不等人的,眨巴眼睛就溜走了,僧多粥少,到底是在贬低那些做和尚的耐力,若是蝉或许还能果腹,打坐冥想不就是麻痹精神罢了,僧多粥少。

这一年来着实萎靡不振,精神涣散,颓废得很,越是不敢面对现实了。几星期前在U转的时候不小心撞伤了一位摩哆骑士,慌张得不知所措,除了sorry别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前边一个骑士愤怒地扑上来,狗血淋头地吼,错在自己也没什么好辩解,是道歉还是该赔偿?如今再次发生相同的事,小生竟没有对德士司机说些什么,冷冷地看着热闹。最近连话都说不好。

总是被面试的问题难倒了,“为什么这么多人我们应该请你?”,为什么这样一个问题要让小生来回答?怎么说都没有意义,难道要撒谎?还是诚实一些,小生习惯低下头去思考问题,动作幅度或许大一些,但这种认真在在比小生所说出来的更加精准。骗不了自己的,自己就是那么愚昧肤浅。谁说愚昧不好?“为什么选择这份工作?”,小生该回答说是为了生活吗?还是为了债务?为了业障?

从前对死充满恐惧,闭上眼睛时偶尔会追问自己为什么是自己而不是别人。人生是无数次选择所堆砌的尖塔,最无力的那一次选择即是成为生物的自己,或如某些人所说的,出生在怎样的环境是无从选择的。很害怕自己死去时的场景,那种叫做“感知”的东西是不是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也无法被人所感知,如果有来世,是否又是新的一种知觉,所谓记忆变得没有意义。说到底是害怕自己失忆,只不过死亡更彻底一些。

其实小生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大家变得笨一些,抑或聪明得没有必要再聪明了,老子说的大智若愚,这样便无争。可历史的选择是孔孟之道,如黑格尔历史的辩证是必然的善果,但总有个后来,后来海德格尔探索存在,又后来流行起解构,仿佛一切不曾存在过,这一历史结果难道也是一种必然的正确性?谁说的呢?

走入那个巨轮,步伐一致的多数人恍惚的进行曲像老唱碟在高唱,滴滴答答的步调,走歪了很容易被牵引如正道,最多三两句走音亦无关紧要,荒腔走调的簇拥者还不少,不就是偶尔叛逆的表现;逆向行驶的少数人就要栽倒与地表摩擦碰撞,可爱地跳动仿佛博彩机器里的号码球,幸运的话被抽中,不幸的继续昏眩。

把门关紧,看电视,不开灯,把自己封闭起来是近来做得最起劲的事,仿佛自己是黑胶底片,一曝光便迷茫一片。因此惧怕光明,的未来。

9 July 2010

在凤凰遇见的两个人

回到旅舍,问店家到哪儿可以阅览边城全景,他说后山有座八角楼,雨天不好走,小心有蛇。一听,便兴致勃勃地迈进。小山的脚下有一道施工用的小铁轨,由横木条一根根搭起来,陡得厉害,一径到八角塔去。雨天路滑,小生胆小没敢尝试,徘徊得几乎要放弃了,终于见到过路的人一问,原来沿着作物的耕梗可以连接到施工中的石道,盘桓蜿蜒,经过一处鸡竂,便抵达山顶了。一路上葱郁静谧,暗忖这未开放的景点大概会由一位脾气古怪的仙人掌着,一见无缘就赶着让你下山去,勿扰这份清幽。只见八角楼的大门紧闭,透着隙缝恍惚中似乎有人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久久踟蹰着不敢叩门,妄想着或许是哪里避难而来的江洋大盗,开门的时候便是闪晃晃的刀口子架在喉头,四下无人一刀结果了也没人知道。想到这般便举步要走,可不登楼便看不见边城全景,四周尽是蔽目的枝桠网,终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被惊醒的身影拉开了塔门说,登楼五元。

塔顶的视野开阔,沱江的婀娜以及新旧凤凰城的灰瓦交织在一缕缕薄雾中,劲风吹拂,远处的乌云预示着山雨的来临。小生翻开书页,想一面禀凛山风一边享用文字,恰是西西童真般的文笔,更添清恬,可总还是放心不下,幻想那大叔把大门反锁了,小生一个人不知该如何出去,喊得精疲力竭,仿佛白娘子的命途,店家说了的,山上有蛇。忽然一对父子攀了上来,讶异此处竟已有人捷足先登,互相寒暄了几句,小生才安心地阅读。

下山时大叔问是否看得全景,小生笑着点头,对视尴尬了数秒,小生便走了。走着走着,想起大叔孤独一人躲在塔里,一日里不知能有几个人愿意觅这条烂泥路上山来,大概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解闷吧。小生懊悔应该多呆一阵,强盗抑或是仙人,自是有一段故事,或许半山的鸡便是大叔放的,生了感情都不愿意卖,成天在山间嬉耍。

走访刘大炮染布访时的心情就像武侠小说里到深山寻访高人那样的战战兢兢,延续那一整日的奇思缪想。从网络的评论中得知凤凰城里有这么一名艺术大师,说是问问当地人一定都知道的,没想到旅舍的掌柜一无所知,只好在古城里绕一绕图个侥幸。商业街的古城石道被赶时间的鸭子们堵得拥挤,琳琅满目大相径庭的商品在一阵阵讨价声中愿打愿挨地易手了,嘎嘎叫的鸭子屁股凑在一起仿佛沿街都在摆卖。文星街中唯一一道不卖屁股的大门敞开着,一张老旧的染布写着“刘大炮染匠铺”,白色的皱纹仿佛龟裂的面庞,是一层层繁琐的工序所溢出来的苍老的曲折,不留斧凿之迹,平淡得隐逸起来,在一片华彩混杂的炫目中。

染布访本是民宅,是刘大炮的住家。穿堂而入,那幽暗的清凉中挂满作品,有对联,有山水,有图腾。老人家望见有客人进来,缓缓起身从房里出来迎接。忽觉不好意思,总是欠身向老人家问好,总是点着头回话。小生说明来意,想给父母买份寿礼,老人家很高兴,问是要大的还是小的,不二价。小生性吝,都拣小幅的。老人家一张一张摊开举在胸前,让这没见识的小孩儿站远些看,说这样看清楚些,让细细地挑。小幅的都是古镇风情之画作。后来老人家展开一幅《五福祝寿》的传统图腾,眼神得意地介绍着,这是蝙蝠,这是寿。还是传统的好,他说,给父母的要讲心,还是传统的好。也许是这种对传统技艺的坚持才奠定了艺术的基础,老人家一边说着眼神里尽是激动,仿佛不是对小生的唠叨,恰是给自我的对白。小生考虑了许久,终是被老人家所感动,于是决定买下那幅祝寿图,从皮包拿出钞票,一下子不知该如何交付,总觉得不够礼貌,老人家满不在乎地说,就放在那。钱搁在桌上。老人家稳稳地盖了印章,一双苍老的手一丝不苟地折叠画作,直到成为一张蓝色的小方块,最后藏入最不起眼的塑料袋子里。

老人家浓郁地方口音的普通话有时教人听不明白,却总能听出他一阵阵苦口婆心的感伤,仿佛这座宁静的城被时代浪潮淹没后唯一驻守的老将,水漫古道时他就镇守在破旧的城关上,望着戍边的月光,仿佛聆听李白边塞诗的悠扬。沱江边或许传来水上人家的捣衣声,但飘雨的季节里他们总是裹着一身粉色过于靓丽的塑料雨衣,谁还记得肩上背着的蜡染背袋?小生恭敬地向老人家道别,再次穿过厅堂时特别觉得寂寞。跨过门槛,四个少年坐在石阶上歇息,小生连声借过,他们才一脸疑惑地让出那么一点狭窄的缝。

6 July 2010

饮东风

慧洳说,万事俱备,就只差一份工了。

澳洲旅行归来,抓紧彩排后便再次穿上演出制服,距KL的音乐节还不到一个月,想必那张金奖的安慰以及失落无助于这场演出的士气,但为了FYC的学弟学妹们,总还是要兢兢业业地做好本分,希望是一种激励抑或是榜样。筹款音乐会带来无尽感动,想到学弟妹成功踏出围囿,可以飞扬,可以长长见闻,为自己遗憾却替FYC高兴,总是热切地期盼消息,演出后也紧张地给予意见,只希望小孩子们能不被压力挤得喘不过气来。当天出席的团友众多,老中青齐聚一堂到mamak凑世界杯的热闹,挺搞笑的,大家惊叫连连,就连不着边际的射门也要喊一声才甘心。

蜗居家中,第一次完整看完一部韩剧。二姐在的时候,总是《型男大主厨》这些做菜的节目,于是也恋上《食客》这部韩剧,小生跟着入迷,精致的菜肴还有详尽的叙述,爱情因素穿插其中,染上浓浓的韩式辣酱香,女主角表现有点呛鼻,却不失可爱,不一定要是超级美女的那型,加上憨厚的成灿的搭配,明知道是妄想的范特西,却又不经意地,放弃了自己热衷评论的伪理性。看完了意犹未尽,到处寻觅,最后找到了《野猪大改造》,观闭,仿佛悟出韩剧与日剧的区别在于,真实感与漫画化的摆布以及演技。闲暇时候还想着要把家中藏书整理一遍,输入了三四百本之后,一阵阵散漫与怠惰侵袭,不由得又搁在一边回到新加坡准备面试了。

刚才终于把工作的配备都买齐了。G2000的衬衫、皮带、长裤;Hush Puppies的黑皮鞋;Polo Club的皮包;还有Feb29的合成皮革公事包;当个上班族要宰多少牛羊?什么都齐了,就差份工。第二次的面试表现得较之前成熟,在SPH诸编辑眼中大概这小伙子是狂傲又憨实得近迂,检讨了自己,小生更愿意说话委婉些违心些,于是在面对教研中心两位院长时,在逞强的同时也留给自己更多退路。总觉得第一次的经验让人笑话了,回答问题的表情是多么愚昧天真,果然不是当记者的料。也罢,且静静等待两边的回复吧,或许石沉大海也不一定。

其实还缺一份心。总还没准备让自己变成社会伦常的棋子,只能够一步步不由自主地前进,一不小心就被对面的棋子陡斜里给吃掉了,或是被另一个呆头的卒仔拦在原点进退两难。幸运的话,抵达终点了可以变身为神行的王后肆意遛达,虽仍是逃不出框框,但那种自由确实教人向往。不合理的潮流的纹路,却总是要步随,心中明了却无力抗拒,着实难受。想着贷款,想着父母,想着未来的更多更多,我们只知道业障要偿还,却不知道是谁创造了“业障”以及“偿还”。

万事俱备,就差那么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