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讲述一头失去母亲的小熊天真浪漫的流浪,途中邂逅了一头被猎人射伤的大熊,就这样一直跟着它,相互扶持。萦绕小生脑际的尽是殖民论述,哥伦比亚的原始荒林以及入侵的英国猎人。猎人(殖民者)用某种文明的武器,男性生殖器的延伸物,射杀(侵入)母体(母国/土地的隐喻)。在第一次入侵失败后,殖民者收买了鹰犬发动一次又一次的暴力袭击。负伤的大熊在一次契机中遭遇了忘记携枪的猎人,殖民者跪地求饶,大雄竟然掉头离开。猎人拾起枪瞄准大熊,忽然良心发现决定离去,这一情节不知道是一种自赎抑或是殖民者某种高度自恋的文明化的宽容之表现?
小熊的际遇是电影的另一条重要主线。它在与猎人的第一次遭遇后被擒,猎人喂食它以罐头炼奶,一种非自然的工业(文明)产品,小熊深深被吸引,让猎人耍得团团转——它反讽地倒卧在一片片熊皮上睡着了。殖民者决定离开时,解开了小熊的束缚,小熊却跟了出来,老猎人高呼“这就是文明化的表现”,令闻者不寒而栗。小熊尝到了文明的甜头,似乎对殖民者产生了感激之情,但殖民者头也不回地走掉,小熊再次陷入孤独的旅行。最后它为一只山猫追赶而堕入激流中,山猫守在浅滩等候肥肉的到来。两只野物殊死搏斗,小熊咆哮起来,竟然驱走了山猫的袭击。原来大熊已经赶到,再一次拯救了小熊(母体拯救了土著的后裔)。电影的结局再一次以两头熊相互舔舐伤口的画面作为完结,似乎预言着某种回归母体的胜利。
电影中,小熊做了三次梦(严格来说是两次半)。第一次是在母亲意外丧生后,梦见青蛙化作怪兽成群地扑向它,象征殖民者的入侵。第二次是在与大熊结伴后,梦见母亲的逝去,母亲的遗体变成化石,仿佛某种石像的崇拜,同时带有肃杀的神秘感,对母体的敬畏与恐惧。最后一个梦境发生在小熊误食毒蘑菇后,阵阵浑浑噩噩的晕眩,处于某种幻觉但又不至于完全虚构的状态,它看见蘑菇幻化成蝴蝶,看见毒物包裹上糖衣——于是它接触了殖民者的文明施舍,并且某程度地着了迷。
在长篇大论的无聊分析之后,小生发现相当没有意义,仿佛说了一阵废话。到底殖民与后殖民的论述之间,要如何去下一个结论。如果以东方主义作为批判,把被殖民者想象为野生动物,或未开化的生物类别,电影本身就是一种白种人偏狭的自我中心论。电影文本是否超越了这个层次,或许已不重要:一开始就呈现在读者面前的两种威胁——文明的冷酷利器以及原始的凶残兽性,在电影的结局中都得到不同程度的颠覆,白种人的良心发现以及大熊无法解释的放走猎人,而作为新生力量的小熊徘徊于两者之间,一次次化险为夷,以它的天真无邪,一种乌托邦的妄想,缓冲两种极端力量的摩擦,成为电影的解决方案。但最教小生激动的,是导演每一个细节的处理,仿佛意义无处不在,使后来的言说者无法完全阐释,正如电脑面前的小生,一段段苍白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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