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油记者做了一次卧底,写了长篇大论的一则报道,主任说绘声绘色要教坏人的。记者交稿后便上槟城去,每顿吃炒粿条、喝虾膏还有酸酸甜甜带点微辣的豆蔻水,稿件却一天拖一天,结果被另一个报社捷足先登,倒变成加菲猫了,却仍上得主版,大篇幅堵满半页报纸。从多雨的槟城回返工作岗位,赶紧去查探报道是否造成影响,进入隔壁一家所谓正经店,问了问个老板,老板当着记者的面臭骂了一顿:“她们也是人,何必苦苦相逼,每个人养着一个家庭,也不是个个都做那回事的,你认识那个记者吗,去告诉他,写这种东西要遭天谴的!”
天谴由槟城的湿冷以及太过好吃的食物汇集而成一种叫作“虚”的病症,牛油记者的肠胃扭曲了两个星期,就像自身被扭曲的灵魂,一阵空虚,连疼痛都是虚无缥缈的,因此没得止歇,才惊觉:已成为主流话语的共谋者!记者的笔调,帮着“揭穿”这群所谓移民,差一点就用了“入侵”等那样不堪的词汇,把一种排他的想象推向极端,塑造一种单一面向,但她们往往是最底层的可怜人,是张爱玲笔下的曹七巧,但现实更是残酷,没有金锁,只有法律操控者冰冷的臭铁镣,死死缠绕着,一点虚荣都没有。换个说法,这种控诉永远是出于保护男性尊严的立场,人们自古一味臭骂娼妓勾引男人,却不说男子欲求不满需求太大。没有这些男人哪来的市场,宋朝就讲的市场经济,才造就那么多才子佳人男盗女娼,盛极一时,都是因为男人的阴茎勃起得太频繁,心理医生说的三十秒要性幻想一次,真他妈的对(也仍是一种为男人寻找的藉口)。对现代警察来说,扫黄最是容易,柔弱的女人们永远戍守在地狱的临界,一字排开等着被扫荡。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坠落深渊的就是她们——牛油记者是天杀的共谋者。
可那又怎样?带着一点愧疚,面对那些失去亲人后的表情,内心还是那么鼓躁不安,即使只听声音,透过电话,或者文字,仍总没办法调整语调,以一种懦弱的优柔,将好意变成冷血的交易。冷血的共谋者从电话那端知道了一些消息,急切想挂断电话,不想纠缠叨扰,不想一直勾起悲伤的情绪,却没想到这也是过于冷血的好意。人越是顾忌,越是往错的方向遄行。
3 comments:
不知道為什麼,第二段讓我好想笑哈哈
真的吗?
哈哈,小生总是充满喜感~
這就是所謂的
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 ?
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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