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好奇,我拿出手机拍摄,那些年轻的刮刮乐代理依然在人潮拥挤的走道里站岗,不时向行人递上刮刮乐传单,一副随时准备恭喜人们中奖的样子,一旁也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员,我记者病犯,不自觉走上前和女警搭话,问她新措施是否改善情况,但怎么刮刮乐代理却不见减少,反而变本加厉了,她略有警戒,只是说,已经好多了。
说着说着,一名刮刮乐代理凶巴巴地走过来说我拍了他的相片,其他七八个代理纷纷围拢过来,我想,在警察面前他们应该懂得检点,没想到却依然嚣张要我删除照片,女警跟代理们说我只是普罗大众,男警员一句话没说尽责地观察,代理们扬起声对女警说:“你也知道,我们互相合作的,你叫他把照片删除就没事”,女警不搭话,我感觉不妙,明哲保身只好拿出手机在他的眼前删除照片,然后闪入人群,一面走背后骂声不断,十分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后续发展。
当时忽然有种周星驰电影《功夫》序幕的感觉,警察被流氓殴打,身体飞砸在“罪恶克星”的牌匾上。仿佛还是那么一个落后混沌的年代,但看一看手机,其实已经是21世纪,连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大限都已逾越了的这个年代,新山的警察仿佛还深陷在罪犯的淫威里不可自拔,小市民如我只能自求多福。和朋友谈起这件事,他们也说起近来有人因好心劝阻大婶不要上当而被这些代理殴打,大概就连“目无王法”也都无法用来形容这些恶行。
马来西亚前全国警察总长慕沙哈山不久前曾爆料说,犯罪率居高不下似乎与领袖和黑帮关系密切有关,虽然这句话无法被证实,但似乎也可以做个有趣的注脚。
提到新山,就想到罪案,可能是幅员广袤的关系,什么烧杀抢掠的事件都不绝于耳,民间不安笼罩,另一边厢,警方公布的全国犯罪率却是每年7%至8%左右在递减,柔佛州总警长拿督莫达日前向媒体汇报,去年1月至12月25日為止,柔佛州罪案率比去年同时期相比已下降了8.5%(减少1822宗罪案),这些现实也不禁令人懊恼起来,到底是感觉出了问题(大家都有偏见),还是数据出了问题(可能以每平方米土地为单位,确实很安全),以至于这个犯罪率问题一直成为朝野攻防不断的议题。
几个月前,一位住在新山的学妹与母亲到火锅店用餐时,将手提电脑放在车内,被抢匪盯上,砸破车窗抢走电脑,两母女闻声走出餐厅,就在慌乱不知该向谁求助时,两个骑着电单车的攫夺匪从后掠过,攫夺肩上的提包,学妹被突如其来的袭击牵倒,身体多处擦伤,双掌在柏油路上摩擦得直见白骨了。
每当罪案发生在自己或亲友身上,总是感触特强烈,这大概就叫祸不单行,一瞬间被抢了两次。学妹是学美术的,要是坏了一双手,未来生计该怎么办,所幸如今慢慢康复了。
首相纳吉日前宣布警方在四个州属增设1000台重型电单车的巡逻队,加强社区巡逻取缔街头罪案,这个本因令人雀跃的消息在坊间流传时却总是引起这样的反应:哪来的钱买这些电单车?又有谁大赚一笔了呢?——不知该理解成酸葡萄心理还是这个国家的悲哀,总之任何采购都可以和贪腐牵扯在一起,可见民间信心早已丧尽。
上个月,两名攫夺匪分别被判刑55年19鞭以及47年15鞭,显示了司法对惩戒攫夺行为的决心,但还是有许许多多匪徒逍遥法外,还是有无辜的人继续因此而受害甚至丧命,毕竟攫夺的成本太低,而马来西亚经济继续低靡,货币贬值国债高筑,加上外劳遭受剥削进而带来的一些社会问题,治安对这个国家始终是个高成本的挑战,恐怕只有先治好人们的肚子才能对症下药。
我的父母都曾经在住家门前被抢劫,父亲的眉间还挨了一刀,我自己也被扒手扒走一台手机,仿佛一切都太稀松平常,事情发生后太阳照常升起,日子照旧,而门外约一年前挂在路灯上的国阵大选旗帜早已被风雨刮得破烂不堪,恐怕这全国大选避无可避地就快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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