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March 2010

大学散散记——SFP前后

星期五打完羽球回房11点了,慧洳12点多才出现,两个人在密室里积极准备SFP的歌曲,这是慧洳的第一次演出。送她回到遥远的Hall5后稍稍逗留了一下才折回Hall15,十个Halls的距离。凌晨4点才睡,没多久就醒来参与什么Run Round Singapore,“一睹”校长的风采。从来都不甚爱领goodies 但这项55週年校庆活动——为了政治经济利益校长还是愿意承认南洋理工大学与南洋大学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但其实早已物不是,人亦非了。有历史仿佛一道加分题,诠释得好就能改善排名了,正如校长说的we are the top 1%,没什么精神意义——的goodies 真的有够糟糕,尤其是那份早餐。原本没想过要跑的,这天却成了柯南跑步日,小美、大小只、肥勇、Damdai、映雪芬香Stella秀芳也都来了,一开始还聚一起,半途就都各自走散,小生背着小美的大书包竟然第一个抵达终点。

早餐后,泉城又约了羽球,一直到中午12点,精疲力竭才回房冲凉吃饭睡觉。睡醒了一股气很难交替睡眼惺忪到了SFP彩排地点,摊在椅子上没什么人可说话的,就快昏过去。试mic的时候几个音全唱不上去有点喘息,走位、默契什么都不理了,借口说彩排而已。慧洳跟着回房两人又再加了把劲。换衣服,set了一个顺应自然卷的发型,让头发看起来更卷一点最好有点烫焦的感觉,然后报到SFP。

平行线·交叉点的班底难得又复交汇在一起,鸡佬代表准毕业生们致辞,一切都那么轻松愉快,并不感到即将分离的那份压力。重温当年的短片、照片,虽然这次播出的并不那么教人满意,但仍是勾起重重回忆,那开启一脉脉大学涓流的FOA‘0607。

演出时间终于到了,没怎么鼓励慧洳大概自命算老江湖了,想想这场面也连续第四年了,从没缺席过SFP,可还是第一次表演这种类型的歌曲。以前总是唱惯了悲伤的抒情歌,这次终于来了一次大革命,小生也可以是rocker,ROCK!还小小rap了一段不足挂齿的。《第一天》多亏了台下好朋友给足面子,不至于尴尬,小生也就唱疯了抛弃搭档跳下太去找熟人玩耍,陶醉在欢腾的气氛中,旋又在台上手舞足蹈一下子忘我呐喊,大家在台下鼓舞大概是最强劲的兴奋剂,飙高音一句假音也用不着,实实在在吐在麦克风上,摇啊摇,很清爽。《王子的第一天》真的是最爽的第一次。

1 plus 1个人照
谁比谁荣幸?哈哈

也许是感触深了,忽然好想跟所有人合照,以后还有机会么?Party 9点半结束,可大家拍照一直拍到Comm Hall要打烊了才离开。大四好朋友跳上pickup到阿芳续摊,回来的时候一路慢慢逛,互相调侃——这词也太,不如直说洗吧——洗来洗去的,就像挠痒痒,没到痛点就很快乐。
1 plus So many

后羿Yeah!
虽然只来了7位,但无论后来怎样一定会更好!

礼拜天又早起了,这回是踢球去,阳光灿烂但人迟迟不来,拖了许久才开始,4打4,很疲累但还是解了足球的瘾,晒了满脸通红。大四好朋友午餐继续续摊,炒粿条的弄错了顺序,小生罚站了20分钟回到餐桌大家都吃饱了。餐椅是很居家式的背靠大玻璃窗可以把脚翘上来。Canteen 2 大学的中心,要人齐一点就这里最好了。饭后一人一支冰棒,巧克力味、红豆汤味还有古早味。

柯南也突然起劲说要吃火锅,说了就做了,8点左右才弄好材料准备大快朵颐,一锅清汤一锅Tom Yam,一如既往许多料吃不下,幸好没提议玩终极密码,大家比较愿意真心话大冒险,看谁比较坦率,看谁够爆点。

再一次回到房都快跨过一天了,几个小时后就是小生本大学生涯最后一个presentation,却一个稿没打好,一下子却又洋洋洒洒两千个字的重点,不知道该怎么去介绍。兴奋吗还是什么,有一种失眠的感觉于是抖擞着写完这一篇,哈姆也很精神喂了她香蕉饼二话不说就塞入腮袋了。小生大概是这几天塞了太多,脑袋瓜子停不下来,要一点一点输入,一面写又一面想起别的什么,所以那么睡不着。

26 March 2010

两种反战

Hurt Locker 最值得玩味的正是那种对白人个人英雄主义的嘲讽以及电影对军人英勇的崇敬之间摆荡出的反战以及义无反顾的矛盾心理。男主角误以为小男孩被制作成人肉炸弹之后,先是违反军纪私闯民宅,而后在一个爆破现场愤怒地展开报复行动,导致队友受伤,最后却发现,那个人肉炸弹其实并非卖DVD的小孩——这是对英雄的最严厉反讽。也正是这个契机,他意识到自己并非国际警察,并非至高无上的救世主,最后一次爆破当中,他承认自己挽救不了被绑上炸弹的伊拉克人,撒手自顾自地逃走了,这才是一个正常军人的心理。电影拒绝制造全能的拯救者,因为那种蓝波式的妄想已经不合时宜了,如此才恰如其分地展现了现实的残酷。

喜欢两军狙击手对峙时那漫长的宁静,剧中人与局外人一同被榨干了精神与血液,“块喝下这些水”,男主角大概是这样说的,当时他还自认是英雄,把水都给了黑人队友。这一幕描述的那位英国军官,一如既往地被好莱坞赋予刻薄的嘴脸,附加,手握通缉犯扑克牌时的贪得无厌,因此被击毙了,剩下美国人灿烂地完成任务,击溃了两面围击的恐怖分子。电影也以上校的粉身碎骨泄愤,让那些在上位的决策者,那些摆布士兵命运的军官被象征式地处分。前线士兵永远是正确的,因为他们身不由己?

作为片名的hurt locker 印象中只出现了一次——一开始出现的那位拆弹专员,殉职后遗物都被锁进的那个箱子,大概就是那个伤心的棺木吧。这个意象一直缺席,是因为没有新的人员死去?还是因为这种可怕的命运正被锁在这片贫瘠的沙漠之中?不得超生。

最近还看了一部反战电影《再见萤火虫》。一直误会它是宫崎骏的作品,以前就觉得少了宫崎骏一贯的乌托邦fantasy风格因而看不下去。这次认真看了才发现原来不是宫崎骏,而是高畑勋的作品,只是因为同为吉卜力工作室所出品而搞混了。

电影看了很揪心,尤其是小男孩的无知导致可怜妹妹的死亡,那种不忍苛责的痛楚,足够让人落下许多眼泪。怜悯油然而生,战争对任何人都是痛苦的,任谁都是受害者。由于最近在上一门“战争与记忆”的课,发现了学界原来正批判日本社会自我建构的受害者形象,当然小生愿意相信这种批判,是建立在日本建构受害者形象过程中忽略掉战争责任的一面,小生坚持认为战争对所有人都造成了伤害,这是无可厚非的。但另一方面,学者又提供了日本国内许多不同的声音,许许多多是主张揭露暴行如南京大屠杀、慰安妇等问题的。而备受争议的教科书事件的那本教科书,其实真正在日本的普行率才不过10间学校,影响力极小,却成为国际外交的政治课题,成为华人世界真正意义的教科书。战争与记忆仿佛都是政治利益争夺的产物,最无辜的牺牲品,始终是人民百姓,上这门课很痛苦。当你看见那么天真无邪的小孩睡在沟渠里,看她在河边玩跳飞机,最后却在饥寒交迫中死去的样子,管你什么学者说了什么堂而皇之的大话,热泪盈眶才是最真实的关怀吧。

22 March 2010

记忆与建构

本来只是一顿早餐的,时间一下子被闲话电影闲话填满了,直到午餐一顿。

一起看了Memento,2000年的电影,讲记忆。当人无法保存记忆的时候,他或她必须倚靠他人的口述、一些笔记、图片的记录,但谁能确保记录的准确?任何一笔记录都被抽空了上下文,只是某个失去语境的片段,电影要讨论的,似乎就是——什么是真实?记忆真实吗?

如果电影选择了顺叙,它将无法制造那种质疑记忆真实性的感觉,于是有了另一部电影50 First Dates,它是温馨幸福的,因此时间脉络如此清晰。Memento说故事的方式就是先说最后一回,然后跳到第一回,以此类推让情节堆积在那高潮点上,细细俯瞰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失忆的人,或看似没有能力/权力制造记忆的人,被夹在警察与贼之间,周旋的过程中失忆的人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不,棋子是记忆本身,而记忆是被建构来符合人的生存意义与价值的。失忆的人必须依靠这些虚假的记忆来确定自己,没有了记忆他将迷失自己,于是他选择相信这些虚假的记忆,他处在另一种迷失的状态,但其实他很满足,真相其实并不能满足他,唯有那种选择相信的过程能使他完满。

那些相片一旦烧毁了,那些笔记一旦被篡改了,对失忆的人来说,都是扭曲真实的建构过程,但无论是谁都有权力去改变它,就连失忆的人本身也可以,记忆成为某种目的性的参考本子。

丽娜问这部戏到底在讲什么,小生说记忆是被建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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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赴球场,踢了一小时不到便赶着回新山练歌,忘了晚餐,结果胃痛又来了。买了罐胃仙-U。

19 March 2010

有种强烈的自卑感一直侵袭着自己,害怕面对镜中的自己,那个皮肤不再纤细光润的脸庞,乱成一团油腻不堪的头发,稀松却又逐日变粗的胡渣。开始害怕和人独处,就像那天碰到秀莉,应该送她到车站的,看见前面有梯子向下于是逃走了。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打羽球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大家,不知道要怎样与搭档沟通,自顾自的。想去旅行,去拜访翠翠的家乡,想邀一两个人相伴,却又不知道到时候将怎么办。找房子,找不到室友,其实更好,真想一个人躲起来,单人房是好的,不像现在不知道该和室友搭什么话。嗯,很久没说晚安了。

18 March 2010

为什么小生会联想起《绿野仙踪》的名字?

或许是太苛刻了,Alice in Wonderland 对小生来说,似乎不尽人意。对于故事新编的叙事类型而言,新剧本并没有对原著作多大的颠覆与突破,至多也就是一次新科技的重新包装而已,辜负了叙事框架中Alice“重返”的意义,因为故事中Alice口口声声要自己决定自己,最后还不是要照着神谕办事(这不就是Propp的民间故事叙事元素之一?)。White Queen 芭蕾舞般的做作暗示了软性暴力的来临,或许这是唯一亮点。小生可以想象一个长大的Alice进入Wonderland 的情景:White Queen 统治了世界,被囚禁的Red Queen诉说了她曲折的身世与备受歧视的外貌——不就是“白色”中心主义吗?——Alice决定,协助White Queen 继续残害她。仙境仍是梦幻般的诱人,生物植物都是理想化的温驯美丽,目睹的一切都是乌托邦的视觉感受,俨如福柯所说的,那些不美好的、丑陋的、病态的、衰老的,都被集中起来,囚禁在遥远的荒岛,只有血统高贵的、健康年轻的那些,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在Wonderland。最后Alice在一片雀跃中梦醒,嫁给那位猥亵的公爵。还有一点值得赞赏,影片中没有嘴对嘴的接吻镜头,还有Hatter的Breaking 果然把全身打烂了。

3D工业的蓬勃向读者迅唤一种遥远的记忆,它把二元对立的视觉冲击无限放大,在那个妄想世界中,所有内心丑恶的东西都将邪恶浮现于物体的表面,举止甚至声音。3D fantasy 无时无刻要求你以貌取人,无时无刻在嘲笑那些不具备天生美貌或后天华丽装扮的人们,一点怜悯也没有。

也有人说一切乌托邦的故事都是反乌托邦的,那么以上的批判就显得过于严苛,甚至太小家子气了。因此就不说故事内容,来谈谈电影的叙事手法,直线单一,回到最原始的童话结构。对比起王家卫的《花样年华》,两种截然不同的叙事模式。60年代香港的色调依然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脑部刺激,反而更像梦,更不真实,而Alice in Wonderland 则是拟真的失败。《花样年华》最好玩的是它的叙事时间在千百个蒙太奇之间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不断被浓缩放大浓缩放大,只能说技法淋漓尽致了,的确很适合“偷情”这一主题,就不让你看到太多,就是尽量避免露出马脚,反之,太直线就太多马脚了,幸好Alice 最后跳了一小段狂欢舞。

电影尾声Alice建议进军中国市场,仿佛一个突如其来的后设声音在玩弄虚实,是太无聊了还是意味讽刺?果然Alice从 White Queen 那里学到了新殖民主义,你看她最后那张苍白的脸。

(Wiki 了原著的资料,原来电影或是长久以来的大众文化,都把Alice's Adventure in Wonderland Looking Through the Glass 两部作品的人物情节都搞混了,才发展出今天的Alice in Wonderland。以前看过的电影版、卡通版、儿童读物版已经难以回忆了,所以上面说了这么多,很可能完全就是歪理,没有根据。算了,反正部落格是抒情的,谁叫你去考据?)

15 March 2010

后毕业论文忧郁症

看着星云文学奖的简章,忽然好想写一篇散文投稿。比赛“徵求闡揚人性,觸動人心,感動生命,激發社會向善動力的善美作品”,小生按着这个宗旨出发,写了两百个字就写不下手了。小生心里不存善念,或不相信人性。对现在的小生来说,阐扬人性,就是揭露那些丑恶,触动人心的只能是最残酷的,最反乌托邦的事实,在夹缝中挣扎才最能感动生命。只有描写这些才能激发社会反思伪善。其实小生已经写好了一则极短篇,玩弄文字技巧更甚善美的内涵,心里赌定它要落榜的。零比零看了说,不合逻辑,对,小生也觉得不合逻辑,就好象真善美对于当下社会的不合逻辑,以及追求、激发真善美的不合逻辑。

昨天夜里传来邻居家女郎歇斯底里的哭闹,你走开,你敢打我,我报警,跟你在一起我很辛苦你知道吗,只听见男生嘘嘘嘘。小生很不道德地偷听,怕是发生强暴或是打劫事件,弄清楚是家务事后便回房睡觉去。

那天跟迦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问小生,你们男孩子是怎样想的。不知道,对我来说我只是想要有一个女朋友罢了,可是要跟女朋友做什么,我一点概念也没有。如果当初我追到我喜欢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跟她维持关系。男人只有在脆弱的时候才需要女朋友吧?

零比零问小生,你有想过要生孩子吗?如果我想结婚了,我大概就会想生孩子吧,不过不是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就没必要想这些。

或许社会的观念,尤其是华人社会,给了人们一种错误的印象,一个人必须找伴侣,必须结婚,结婚了应当生孩子,然后养大他,接着让他来照顾自己的下半辈子。小生觉得恋爱不是必然的,反而是性才是天然的要去解决的事情。张爱玲说结婚等于长期卖淫,虽然法律上当代女子已经可以控告合法丈夫强奸了,但,社会实践中,这种不情愿的性交易还是在持续中。如果结婚只是为了方便性,然后生孩子,其实也就无所谓结婚了。

有人说生孩子使一个女人成为女人,那是从生物学观点说的,小生也曾经非常赞同,但10月怀胎,加上生产后的做月等等,在增加女人的责任的同时,更剥削了她们在社会上竞争的权益。在形而上湮灭的当代世界,大家当老师都是冲着薪水而不是为了建构灵魂,因为现实太残酷了。同样的,当太太,当母亲,那种形而上的伟大,是不是在二十一世纪早已沦为不切实际的乌托邦妄想了呢?

试想想,我很爱你,你也很爱我,因此我们要生下一个孩子,作为我们爱的结晶,这是一种什么逻辑?我们把动物性的繁殖加上了爱的假名,然后逼迫无法为自己的出世做主的孩子们坦然接受他们突然存在的这一事实其实多么残酷。

小生不敢相信爱情可以多长久。许多人就是以结婚、孩子、家庭作为残延爱情的手段,把爱情转移到对孩子的疼爱,对家庭的责任。但小生无法想象要如何面对恋爱感退去的原本的爱人,并且生活在一起。有人说,习惯。或许就是这种观念上的习惯使这一切变得如此合情合理,并且没有必要改变,人生就该如此。

其实就只是小生自己一人无法长久爱一个人而发了牢骚,希望全世界都是如此卑微吧。世界还是很美好,只是小生还没到能够安定用心去体验善美的阶段。现阶段唯有努力挖掘黑暗,认为世界无可救药而沉沦的好。

13 March 2010

做爱

那天去312的班上玩文字游戏,拼了这首诗:

《做爱》
乳头之间
一种相思
五月的除夕
放弃光的月球

12 March 2010

从商标到人性扭曲

昨晚从宿舍向hall 10走去,幽静的小坡陡斜窜出两头野猪来,其实也并未清楚见到它们相互追逐的表情,只是脑子里第一时间便把那两团灰影定义为——小生这NTU生涯中第一次有幸碰见的活力充沛的小野猪,跑得可真快。

张爱玲说我们都是先从图画中认识海,然后才看见真正的海,这次奥斯卡得奖短片Logorama大概正欲表达这种状态,当代人生活的状态。人们的感知与认知,都是从一个又一个视觉震撼的商标而来。看这部片子,it's all about creativities,剧情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但单单要建构如此的商标都会就已经满溢符码了。你在每一个画面中因为熟悉的品牌的出现而莞尔一笑,笑得越多证明你正活在这种状态底下。批判吗?其实也并不执拗。

麦当劳叔叔其实很可怜,因为他早已成为一个深入人心的全球化霸权形象代言人,外星人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一个红头小丑能博得如此众多小朋友的喜爱。麦叔叔也经常被一些画家修正万为万恶的妖魔,正如蝙蝠侠里面的小丑。因为他最具代表性吧。桑德士上校的命运就好一些,谁叫他长得一副慈爱老人的模样,但别忘了他是带着军衔的,曾经驰骋古巴沙场的战将,平安时代他只是改行杀鸡罢了。可能军人还是比较严肃一些的,所以还是找麦叔叔下手妥当些——他演得不错,是个相当奔放的疯子。

短片里那两个顽皮孩子小生就没见过,不知道象征什么。Esso女主角还有米其林警察的选择也还估不透什么意义来。后来城市大地震,对,又是大地震,石油把城市淹没,这些商标全部被消灭了,短片仿佛进入某种救赎意识当中。女主角咬了一口apple,然后镜头抽向太空,原来,覆灭的商标只是冰山一角,取而代之的是Universal Studio的虚构,Pepsi的流动扩张,Master Card的虚拟交易……

地球覆灭,人类还有欲望的外太空。

谈到人性,刚刚看了一部德国电影《死亡实验》,是香耐儿推荐的。20个人分成8个狱卒,12个囚犯,进行12天的观察。片子演述一场权利争夺战,带狐臭的狱卒斯文妥帖的头发崭露无疑那种隐秘的变态,逐步夺得监狱的主宰权。而故事强调的非暴力对策,其实尽是最可怕的霸权与冷暴力,抵触人类脆弱的心灵。那个男人像希特勒一样,以“实验必须贯彻”为理由,仿佛手握真理,一步又一步实行合理的报复。权力使人堕落,权利使人性扭曲——既然这已经是必然的推论,那为何还非要实验呢?其实凌驾在实验老鼠们之上的那些更高权位者,是他们默许这种行为的发生,也是他制造了悲剧的发生。虽然像希特勒的男子很卑鄙恶心,但,他仍只是一只比较扭曲的白老鼠而已。

10 March 2010

集结号的风声

看完《风声》第一句冲上脑子的话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不可能是汉奸(前提是在当代政治正确的中国语境下)。小生倒觉得如果张涵予的角色是个铁铮铮的汉奸,那真是妙极。怎么汉奸就不能铁铮铮?一定是软趴趴怕死才会“背叛”祖国?《风声》告诉我们女特务总是成功的,女特务总有办法完成不可能的任务,但她的特殊性必须以“死”来完成,因为鄙俗的人类良知将会质疑女特务的伟大,并且予以难堪的鄙视,因此在各种叙述中,女特务必须死——王佳芝呢,她总算忠于爱情吧。

接着又看了《集结号》,没想到是部好电影,不知情还以为是部宣扬共产党军人无惧无畏的红色电影。就是结局不能满足小生,怎么老谷就找得到部队,怎么解放军高层就认同了这场卑鄙撤退行为的牺牲者的烈士行为?应当是解放军高层为了严守打败仗的灭自己威风的记忆,用尽各种手段打压老兵老谷,甚至将他贬为罪人。原著叫《官司》,小生没看过,但猜想原著中应该是将重点放到了老谷跟政府打官司的过程上,而不是极尽的战争描述。太救赎意味了。

蓝老师提示说快把《集结号》与Flags of Our Fathers 作对照,一经比较便把当代两种语境的价值观再现得十分了然。中国艺术家总还是有某种乌托邦意识的,美国艺术家则总以为自己看得太透而悲观过了头。《集结号》是寻回光荣的历史,为自己的牺牲正名;Flags of Our Fathers 则企图将被表述为荣耀的事件还原成卑鄙的历史阴谋,都诉说着被压抑的记忆的反抗,但后者显然在命题上显得更具力量。国家机器总是扮演着压榨的角色,虽然狠狠地批判了,但中国艺术家在某种政治压力下,还是表现出对政治机器的宽容,正如《风声》中国家机构最后对李冰冰角色的处置一样。


没看过《集结号》与《风声》的朋友,建议先看《风声》,毕竟是漂亮明星云集的商业大片,然后再看《集结号》,也算顺着叙事的历史脉络的一种看法吧。

9 March 2010

倒数两个月的确教人沮丧

三八妇女节是本届中文系大四生剪孩子脐带的大日子,正午以前小生赶到手术室,亲自把那羁绊斩断,让那怀胎十月的小娃子飘零到医生手里,放进微波炉似的仪器扫描,甚至还不知道是带鸡子的还是带蚌的,就让医师由头到脚肆意检验,看看是否符合一个“正常人类”的规格,若是脚趾长度达不到标准就要被标记成B型甚至C型残缺,哭声如果不够洪亮则属于B-型智障,但哭声如果太过暴烈将因为“妨碍他人正常生长”而被淘汰,直接送入坟场——小生倒不十分关心这娃的命运,双手奉上就走,就像许许多多久违的同学一样,所谓年轻的家长。松了一口气吗?也说不定,只是想以后就少了一个借口说自己忙了。

当晚寄了一份履历表给新加坡报业控股,以小生懒惰的个性,如果它接受了小生就不会再去想什么别的出路了。小生一向来懒于安排自己的命运,那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话其实并不那么动听,一想到即刻就对命运投降了,渺小的人连一场雨也期盼不来。

剩下最后两个月校园生活了,离开这个乌托邦的最后堡垒,未来将成什么样?启蒙运动的那个时代,大家都积极地面对未来,充满热血与期待,而今,小生无时无刻都想逃逸现实,不敢冒冒然作任何决定,深怕是自己将自己逼入绝境的,还是把责任推给命运的好。好,嘻嘻哈哈说真幸运;不好,摸着脑袋骂操鸡白,就是那么简单。

7 March 2010

偶然

昨天发现村上春树的《1Q84》特价RM69.9,看看身上没有popular card就回家问看老爸,没想到他的卡早已过期,后来从易恩那里借来一张,今天下午看了《千年女优》后便出发Jusco。

一踏入书局打算先逛逛再下手购买村上,停在翻译文学的书架读了一篇米兰·昆德拉侧写法兰西斯·培根的文章:“他强调‘偶然’在他画作中扮演的角色(画画时出现的偶然;一滴颜料意外地落在画布上,一下子改变了这幅画的主题)”。偶然,的确永远是最美、最诗意的。

接着读了王尔德的《快乐王子》,这则寓言/童话,小时候透过另一种童稚的语言来理解,印象中就是那几颗璀璨的宝石。这一次重读,忽然鸡皮疙瘩满身,惊悚万分,这怎么能是一则童话?

问了问服务员,她说:“promotion过咯”,小生错过昨天的偶然,面对今天原价RM100的村上,小生缩了缩手,但总觉得今天必然要买一本书回去的,于是选择了今天的——米兰·昆德拉《相遇》——偶然的相遇吧。

本想多呆一阵子,找一找那本渴望已久的《麦田的守望者》,可是就是不见踪影。读书角落忽然架了投影机,什么理财经纪要开始演讲了,呼噜哈啦一口北马联邦华语,吵得小生读不下书,只好匆匆付款而去。依稀听见他说新山很特别,受新加坡的文化影响深远,又说全世界只有新山华人过年过到年二一,乱七八糟的……

《千年女优》的叙事属于小生近来喜爱的,有关联的画面跳接。二战前的憧憬在二战后早已死去,女优追寻的仅仅是一个理念的影子,那也罢了,毕竟这个影子支撑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她与他之间也就是那么一次偶然的遇见。

6 March 2010

这是传说中的最后一个大学recess week

Recess Week 由 CUBA开始,500ml 的 Heineken, CUBA 乐队还有原地舞蹈。昏眩感一直延续到星期二的presentation,当后现代与后殖民交混在一起,香港的归宿早已抛置脑后,只是觉得《重庆森林》的色调很有洗脑作用——recess week前前后后看了十几部电影,有的甚至看了便遗忘,被突如其来的影视轰炸清洗得干干净净。

所以先谈谈没有色彩的《不能没有你》。很想问一问这么憨厚的一个人跟谁生了的孩子如此字正腔圆,在那么一个环境底下。总还是令人感动,台湾乡土片的复萌,抵抗新的现代性。很不敢作两岸关系的揣测——法律的监护人、生身父亲、有了丈夫的妻子、没有合法名义的孩子、临时的寄主……

如果要彻底清洗脑袋,那么介绍大家看The Eternal Sunshine of a Spotless Mind, 在洗去不开心的画面的同时,美好的也务必随之消散,快乐与痛苦是并存的,没有对比怎么显出其快乐与悲伤?所以还是让记忆满得溢出,一会儿酸一会儿甜,这就是中国人所谓的阴阳平衡。

仿史诗的逃狱三王在O Brother, Where Art Thou 中,言说那种遥远的腔调,不知道是牛仔特色还是一种近乎文言的调子,节奏感强烈的湿屁股乐队——字幕是这样翻译的——四处潜伏着反讽与美国黑色幽默,让人微微笑了马上打住,不知该往何处再笑去。

真可惜两部港片都看的是普通话版本,道道地地的新殖民主义作祟致使《七十二家租客》失去本土风味,好在几首广东歌免于一死,不然这部片子当一把火烧掉。记得一幕戏仿了《无间道2》拜把子的场景,不很成功,现在回忆起来,有谁能比周星驰更能赋予“戏仿”新生命?罢了,至少片子引诱小生听了听许冠杰的《半斤八两》,认真体会那种真真正正的香港市民生活。

零比零向小生推荐一首《浮夸》,小生回敬 Danny Boy Abendlieb 。陈奕迅唱得很浮夸,小生很钟意,造型以及心声的浮夸,用来掩饰自己,任谁都这样,越光鲜越是空虚寂寞,才会陷入 Dr Panassus 的奇想世界。下载的片子质量很低,主角的谈话仿佛呓语,翻译更是一句不搭一句,传虾甚至睡去。故事到底说些什么,当真不得而知,大概是关于骗子还有魔鬼以及——说故事的故事。

No Country for Old Men 如果隐喻历史见证者的灭亡,那么相互追杀的恐怖氛围,大概是历史记忆崩乱的后果,最终落幕在夕阳中。最正义的与最邪恶的没有被谁裁决,他们自己走向自己的终点。而那些中间的粒子,则一个个被无情地歼灭,不留下一点痕迹。

当真不留下一点痕迹,到底还看了哪一部电影,实在记不得,也就不必强记下去。最后谈谈纪录片电影 The Earth,它极致地将大自然推向乌托邦的最高美学观感,规避了许多血腥暴力的画面(不似早前那部 The Dove,完全是透过海豚血来叙事的)。那几只新几内亚天堂鸟的华丽舞姿,不正是某种原始情意结的讯唤?也无所谓了,这是人类最后的想象天堂了,没必要再用鲜血渲染。

2 March 2010

普洛普的选择题

〈普洛普的选择题〉是两年前上关老师“文学与文化批评导论”课时,沉浸在文学理论时突发奇想的玩笑作品。基本上没有什么情节与内容,参考了俄国结构主义大师普洛普对民间故事的结构化总结。现在贴在《宁致居的实验室》里,欢迎大家看了,能够挤出一点笑意,那就最好了。

1 March 2010

新山来的车子

忙的概念是把几件事情堆在一起处理然后摆一副臭脸以为天底下就自己累得狗一样。

从海报设计到选曲,到场地总务,甚至主持工作,一个人包办了,在有限的资源下搞了一场《蜗牛情歌迷你演唱会》,好像很风光的样子。小小的Seminar room被观众坐得满满的,一阵受宠若惊的晕眩,接着胡言乱语起来,兴奋得忘词了,好在有第一排的惠惠他们给小生作缓冲才不至于那么尴尬。唱I'm Yours的时候索性就大玩一番,戴着肇、洳送的“草帽”,过了过Jason Mraz的瘾。时间关系取消了最后一首《情非得已》,虽然觉得这首歌没什么特别,但却很适合那天热烈的气氛——本想让全场观众一起飙歌的。演唱会匆匆结束,观众逃逸的速度也快得惊人,来不及和大家握个手拍张合照,于是约了被小生嗲来的愉雯、迦馨一起吃饭,继续中文系大四怎么也说不完的话题。

这个学期在课业上始终没法集中精神,要不是课上那位学妹提到了董启章,小生必将弄错presentation的日期。原以为还有一个recess week可以慢慢磨,醍醐灌顶的——早不是当头棒喝了,小生已然麻木到如此田地!——原来就剩那么几天,而且才刚借到那本《V城繁盛录》,必须狼吞虎咽起来。星期六,却因为Malaysian Sport Day而早早起身晾在刺目的篮球场洋灰地反射的灿烂阳光下。踢了两场球,换来一身黑青遢遢,一个波没射进,还被狼狈地甩在围墙上。今年还首度参加了篮球赛,一开场就进了两个field goal,5比0领先对手,很可惜结果还是2分饮恨。小生的宿命,总是无法在体育赛事上有像样的表现。

周身疼痛还是赶在3点前来到Victoria剧院。当上室内团长之后虽然自己不想有什么变化,但那种莫名的化学作用却自然地被催化,像一块疙瘩长在私处,抓一抓便有伤风化了。演出前一个人坐在黑色莱佛士的身后呼吸清新空气,徘徊在巨大拱门前,那不知何年何月加建的铁栅使漂亮的哥德式建筑充满禁锢的殖民风味。原来剧院曾是人民行动党大会的场所,东姑与陈祯禄都列席见证,剧院于是更富娱乐性了。小生却很想知道通向钟楼的办法,想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由几个巨大的齿轮慢吞吞的蜷缩行为所构成的。

《落水天》和《海南的回忆》唱得很舒服,和声振起胸中共鸣,一时间自己都不住点了点头,灿烂地对台下观众微笑。大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漂亮的演出而在后台喋喋赞好。另一阶段的两首歌,《悼念南京1937》仿佛真的被屠杀了,凄厉地荒腔走调;《竹里馆》更达到了诗佛的禅意,瞬间淡出一片空,回过神来才重新进一遍歌词,没板没眼的一支滥竽乐团。检讨的时候,相互安慰说,真是一次难得的舞台经验,小生差点夺嘴而出:“放屁!”这是得意忘形的最好惩戒,竟然还那么沾沾自喜。演出结束难得全团到齐,大家就去绍兴比赛的事作了决定,小生一点也不惋惜。大概许多人心里也是放下一块大石的感觉,仿佛只要有人说不去,心里就更踏实一点。小生也觉得,不去更好。

拖着疲惫的身心——真他妈一句烂牢骚话——小生一行人来到Clarke Quay酒吧街,跟着玉珊透明的导游旗钻入一家叫“CUBA”的pub。在胤强的带领下大家潜入舞池,像无数尾原地盘旋的小丑鱼,摇头晃脑,竭力甩动尾鳍。头上有微光折射入池水,浮动的潋滟。CUBA乐团充满异国风情,黑人女领唱夸张的卷发高高耸立,毫不费力地演唱着,贝斯手正经八百不动如山,鼓手一下子爵士鼓一下子手鼓,最是忙碌。小生又出了一身汗,空着肚子大口喝啤酒,骗自己说有点醉意,其实借酒装疯,扭啊扭,并且乐意配合大家的任何提议。

这是第一次深入酒吧流连舞池,跟着一大票人互相壮胆互相玩笑。在那么拥挤的地方都可以圈起来自己高声大笑——难道真要冷静地用那些批判的眼神来敌视这狭小的空间?算了吧布尔乔亚的欢乐别这样就被高尚地剥削去。不过,嘉年华会,一年一度就够了。

培姐开车送大家回去,一辆普通房车塞了9个人,后座都叠罗汉了,平行的德士乘客隔着窗子做了一个“wow”的夸张嘴形,小生来不及向他比一个胜利手势——这才打新山来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