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概念是把几件事情堆在一起处理然后摆一副臭脸以为天底下就自己累得狗一样。
从海报设计到选曲,到场地总务,甚至主持工作,一个人包办了,在有限的资源下搞了一场《蜗牛情歌迷你演唱会》,好像很风光的样子。小小的Seminar room被观众坐得满满的,一阵受宠若惊的晕眩,接着胡言乱语起来,兴奋得忘词了,好在有第一排的惠惠他们给小生作缓冲才不至于那么尴尬。唱I'm Yours的时候索性就大玩一番,戴着肇、洳送的“草帽”,过了过Jason Mraz的瘾。时间关系取消了最后一首《情非得已》,虽然觉得这首歌没什么特别,但却很适合那天热烈的气氛——本想让全场观众一起飙歌的。演唱会匆匆结束,观众逃逸的速度也快得惊人,来不及和大家握个手拍张合照,于是约了被小生嗲来的愉雯、迦馨一起吃饭,继续中文系大四怎么也说不完的话题。
这个学期在课业上始终没法集中精神,要不是课上那位学妹提到了董启章,小生必将弄错presentation的日期。原以为还有一个recess week可以慢慢磨,醍醐灌顶的——早不是当头棒喝了,小生已然麻木到如此田地!——原来就剩那么几天,而且才刚借到那本《V城繁盛录》,必须狼吞虎咽起来。星期六,却因为Malaysian Sport Day而早早起身晾在刺目的篮球场洋灰地反射的灿烂阳光下。踢了两场球,换来一身黑青遢遢,一个波没射进,还被狼狈地甩在围墙上。今年还首度参加了篮球赛,一开场就进了两个field goal,5比0领先对手,很可惜结果还是2分饮恨。小生的宿命,总是无法在体育赛事上有像样的表现。
周身疼痛还是赶在3点前来到Victoria剧院。当上室内团长之后虽然自己不想有什么变化,但那种莫名的化学作用却自然地被催化,像一块疙瘩长在私处,抓一抓便有伤风化了。演出前一个人坐在黑色莱佛士的身后呼吸清新空气,徘徊在巨大拱门前,那不知何年何月加建的铁栅使漂亮的哥德式建筑充满禁锢的殖民风味。原来剧院曾是人民行动党大会的场所,东姑与陈祯禄都列席见证,剧院于是更富娱乐性了。小生却很想知道通向钟楼的办法,想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由几个巨大的齿轮慢吞吞的蜷缩行为所构成的。
《落水天》和《海南的回忆》唱得很舒服,和声振起胸中共鸣,一时间自己都不住点了点头,灿烂地对台下观众微笑。大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漂亮的演出而在后台喋喋赞好。另一阶段的两首歌,《悼念南京1937》仿佛真的被屠杀了,凄厉地荒腔走调;《竹里馆》更达到了诗佛的禅意,瞬间淡出一片空,回过神来才重新进一遍歌词,没板没眼的一支滥竽乐团。检讨的时候,相互安慰说,真是一次难得的舞台经验,小生差点夺嘴而出:“放屁!”这是得意忘形的最好惩戒,竟然还那么沾沾自喜。演出结束难得全团到齐,大家就去绍兴比赛的事作了决定,小生一点也不惋惜。大概许多人心里也是放下一块大石的感觉,仿佛只要有人说不去,心里就更踏实一点。小生也觉得,不去更好。
拖着疲惫的身心——真他妈一句烂牢骚话——小生一行人来到Clarke Quay酒吧街,跟着玉珊透明的导游旗钻入一家叫“CUBA”的pub。在胤强的带领下大家潜入舞池,像无数尾原地盘旋的小丑鱼,摇头晃脑,竭力甩动尾鳍。头上有微光折射入池水,浮动的潋滟。CUBA乐团充满异国风情,黑人女领唱夸张的卷发高高耸立,毫不费力地演唱着,贝斯手正经八百不动如山,鼓手一下子爵士鼓一下子手鼓,最是忙碌。小生又出了一身汗,空着肚子大口喝啤酒,骗自己说有点醉意,其实借酒装疯,扭啊扭,并且乐意配合大家的任何提议。
这是第一次深入酒吧流连舞池,跟着一大票人互相壮胆互相玩笑。在那么拥挤的地方都可以圈起来自己高声大笑——难道真要冷静地用那些批判的眼神来敌视这狭小的空间?算了吧布尔乔亚的欢乐别这样就被高尚地剥削去。不过,嘉年华会,一年一度就够了。
培姐开车送大家回去,一辆普通房车塞了9个人,后座都叠罗汉了,平行的德士乘客隔着窗子做了一个“wow”的夸张嘴形,小生来不及向他比一个胜利手势——这才打新山来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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