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June 2010

从小镇到小镇,Tassie是人们的昵称

一路上看见不少小动物的尸体,澳洲的野生动物总是敌不过飞驰的铁壳子的撞击,荇瑶提醒大家开车小心点,若真的跳出一只小袋鼠来,宁可直直冲上去也不要摆驾驶盘,路窄。怕超速中罚单的三人开得谨慎,许久才抵达Port Arthur,一座没落的监狱岛,在Tasmania的东南一隅,被纤细的Eagle Hawk Neck吊起来的尸体,为阴风细雨沐浴。废墟与重修在这里被隐藏得不留痕迹,已经难以辨认历史与虚构了,小生漫游中国历史遗迹的时候却往往能够辨析真伪,那些太虚构反而教人不至于沉溺,不像眼前这座海港,凄黄的新旧砖瓦已不知哪一块是昔日的罪犯抑或是今年的外劳所砌的。文化因为距离与无知变得美好。满腹牢骚的小生习惯了江河湖泊,眼前是陌生的南太平洋。


骤风随性地呼啸,一时晴一时雨,头顶的雨云飘向何处?忽然就大太阳了,烈得睁不开眼,抓紧时机拍照,补光捉影首先不可少了日光,阴天拍起来仿佛涂了一层灰。跟着讲解员游览,听她字正腔圆的澳洲英语,忽然发觉她的认真很难在中国觅见,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导游总是开玩笑说古人的闲话,却从没听过她说什么女权,当然也不可比,那是另一种传统。

剧变的天气画出一道道彩虹,在Port Arthur,在沿途的风景点,一日里见到太多太多。自驾的乐趣在于可以肆意浏览美景,Tassie的海湾以及沙滩。4点钟的日头摇摇欲坠,就这么巧车子来到一处叫Sunset Bay的沙滩,三人下车等着看夕阳。海风澎湃,吹得十趾紧抓鞋底,生根了才不怕被吹走,小生只穿了单衣小外套,被刮得受不了,赶紧没入芦苇丛中,头顶上一只海鸥逆风挺进却悬置在空中尴尬地凝滞不前,笑坏了三人。


冻了一天,到伟文家时只见荇瑶一家子人忙着准备火锅,一锅清汤,一锅麻辣,教人怀念起上海的岁末,小生跟明翔几个上馆子吃豆捞,涮羊肉在冷天里格外暖肠胃。荇瑶给仨人介绍了同屋的中国学妹,还有沙巴来的同事Kitty。第一次和Joseph聊天,原来他也爱讲冷笑话,快把小生比下去了。酒足饭饱,大家坐下来搓麻将,岳宏逗喝得满脸通红的Kitty要不要给大家做向导,她想了想便一口答应了。

Salamanca Market的星期六整齐地排满商铺,从纪念品到小吃应有尽有,不是特设给游客的街道。逛早市的随想沿着街角的空地找到自由的艺术家的歌喉以及音乐,酷似Avril的美女提琴手在一众呆滞的六弦琴伴奏下格外优雅,小生担心自己掷下钱币的声音太过嘈杂。Kitty泡了一壶菊花茶让三人受宠若惊,沁凉的早晨配上冒烟的热茶,还有逛街的乐趣,仿佛Salamanca的天空比较蓝。

荇瑶也决定结伴同行。往Launceston的Heritage Highway是源远的旧路,连接着许许多多古朴的小镇。车子歇在Ross,驶过一道精致的小桥,然后是替代午餐的scallop pie。店家是街尾的老店面,不是街头那间新的,荇瑶说,这家最原味。小镇静谧,如果大家不吭声,这里便是消音的梦境。驾车5分钟就能穿透的小镇,就那么几个店家、几座民房,悠然自得,更兼小桥流水伴着灿烂的日光;水光潋滟,一对黑天鹅仿佛是置在银河的黑洞,吸引所有目光;还有百态的树木、天的背景,使人的出现感觉上成了合成照片。返回公路后又是一片荒野,好像不曾存在过。


Launceston是从大峡谷流落丘林的城镇,最后一只Tasmanian Tiger的栖息地。走在峡谷中央的吊桥,随着夕阳送别Kitty爽朗的笑声,然后大家在Waterfront享用海鲜大餐,饭后,又得告别荇瑶连日的招待——能够看见认真的她眯着眼的微笑,真为她高兴。

3 comments:

YeeTat said...

很喜欢看你写的游记,期待你的下一篇~~

yekhong said...

我好喜欢的一个地方。

Pianist said...

Salamanca Market的街頭表演把我身上所有的銅板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