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傻事

来到上海一个月整，小生除了到处走走之外，到底还是做了不少蠢事。

第一：买东西买贵，被骗了；
第二：进错教室三次（一次还是老师开始讲课了才发现）；
第三：把明翔借的饮水机弄坏（因为多手去洗，碰水走电）；
第四：在苏州弄到没吃晚餐（太相信书上所说，结果找不到）；
第五：买无座票，还去坐别人的位，让人家笑话；
第六：进馆子无从下手，叫了一大碗汤和饺子/不懂盖浇饭，叫了一菜一米饭（服务员竟然不阻止小生。其他食客都怪异的看着小生）；
第七：不知道食堂买东西用的是学生证（现在还不知道要去哪里进钱）；
第八：掉进太湖，跌破脚；
第九：提议吃哈蜜瓜，害二姐手割到；
第十：约喻先生谈话却不知该说什么，project继续耽搁……

以上仅是沧海一粟的一小部分。小生啊，小生，这是干什么呀？老是魂不守舍的，连玉蜀黍都可以买到发酸发臭的，实在佩服。

刚才，收到笨羊的sms，阅读之间，竟忘了把提款卡拿出来。回过头去找，怎么也找不到。可当时又没有别人在场，应该不会是被人拿了吧。打了电话给银行，他说被吞掉了，明天再去领，也不登记什么的，小生还是很难担心。当时那股紧张的劲儿，在闭路电视里看来一定很可笑了。

Emilio说肚子疼，看来，小生的不如意还是会传染的。不行不行，小生要隔离治疗一段日子才可以重获自由吧。明天若是去领卡，又要让二姐跑一趟了。

太无聊啦

哦，打开那包装，袭人而来的竟是卷鼻的腐酸。真佩服了，竟可以买到馊了的玉蜀黍，今晚的健康晚餐于是泡汤，又是milo配饼干。小生快成了饼干小王子。

昨晚，亏了钰钧，小生才走出寂寞老人的背影。透过skype和钰钧、立业说话。好久没聊天了，小生昨天的不正常应该是话都憋心里，闷坏了。笑得很放，室友Emilio应该被吓到了吧。谢谢啊。少了一大票朋友在身旁转，真的有点不习惯，寂寞难耐啊。开学这么久，还没交到什么朋友呢，小生真是孤僻。少了饭友，连吃饭的冲动也没有了。

睡不足，上课打瞌睡，这可不是平常的小生。小生是不打瞌睡的！连上小王子的课都心不在焉……上了课，徒步到万达广场，买了好些东西回来。10块钱的椅垫，安上去，还挺使人愉快的。来回走了一个小时，出了一身的汗。

无所事事，老是在看电影。重温了《唱诗班的春天》，回味起不少合唱团的生活。刚又看了《一升的眼泪》的特别版，大概把所有泪点都重新看一遍，泪水盈眶啊，这戏，怎么看，怎么流泪。想起谁？彩莹、大伯母 、阿嬷，这些曾经那么靠近 ，如今却那么遥远的人。想起了很多如果。

思绪总是断断续续的。

这两天和Emilio一直交换零食，他是个很可爱的人。爱玩的大男孩。小生相对成熟多了，至少是个小男人。

也不知道干嘛写这一篇，总之，无聊啦。

未完成的想象

上海到处种满了梧桐
我戴着异客的眼光
开始想象一片萧瑟的景象——
梧桐如何深锁清秋？

而我，怀着四季如夏的
南洋的梦
走在这一片落叶霏霏之中
余晖遍洒的金黄色泪光
没有古道西风瘦马的
拉长的影——
我的影被压在了明珠塔下
明珠塔芒刺一般的细长
洞穿一个游子的思乡——
断肠人和瘦马的苍凉

换季时节的慌张
那是天也流露出来的

怎么了

星期六，到二姐那儿，准备拆线，还要买一些旅行、生活用品。吃了一顿很贵的pizza，脆皮的，并没有太好吃。接着，逛了好久、好久，伤口都流血水了。买了一双较适合爬高爬低的鞋，不想再下湖了；还买了一个小腰包。

Pizza吃得太饱，晚餐也不必吃了，同姐姐买了颗哈蜜瓜来解解馋。没想到姐姐还切到了手指。剩下的时间，小生竟和姐姐看起《家好月圆》，这最后三集，小生笑着说，看这三集就够了。

星期天下午，姐姐买了四只大闸蟹回来，活生生放入蒸炉，7分钟就搞定了。小生素来喜欢吃蟹黄，可没想到，液状绵密的大闸蟹橙红色的膏脂，吃完后一阵腻口的恶心。

买了防冬棉被和热水器，小生和姐姐一起做饭，这还真是第一次。当然，小生只是负责切菜洗刷的工作。一道五香鸡丁炒土豆、一道干烧牛油芥兰花还有去头过后身体小小的大头虾。来上海一个多月，第一次的家常菜。

回宿舍打了的，遇上一位曾到访吉隆坡的师傅，两人聊了起来。他说，今儿见了小生，赶明儿就到超市去买几块榴莲来尝尝。说得小生都想起家来，那师傅还怪喜欢马来西亚的。下车时竟然一阵莫名的感动。

今天闷在房里，快闷出病了，可却又不想出门，这是怎么样的心理？反胃，晚餐也不想吃了，整个人就很怪异。星期四要上京赶考，不能病了。

一段往事

像洗衣机一样，小生一下子被搅成了衣服，高高抛在空中，却一声不响。或许是哪些记忆被翻卷了起来。那都是高中里的事儿。

高中统考结束，毕业旅行的帆也将扬起，一个班最后凝聚的时分。小生是带着期盼前去的，只是当获悉这七天的同房室友都是原本在班上不熟悉的那些，气愤油然而生。看着平日称兄道弟的他们玩的那么愉快，那时的小生一声不吭。

云顶，除了赌，就是主题乐园，谱给小生的，却是一首凋零的夜曲。小生推脱胆小，一个人在酒店躺着、坐着，和另一位掉队的朋友偶尔聊聊天，语气里呼出空虚的温度来。

从洗衣机下来，小生只是有点晕眩，发现那俯冲的感觉，忽然不再那么令人惧怕。听着笨羊还有佩智尖叫的内容，小生自豪地笑了。

二姐说，这是在训练小生如何陪女朋友逛街，小生却不屑地回答道，早已谙熟这一门技巧。说起来倒是一次酸苦的讽刺，训练总是让人疲惫的。

毕业旅行的时候，看着所谓的兄弟们众叛亲离，小生只好转过头来，醉入温柔乡，尾随几个女同学，学习怎样当个称职有耐心的好男子。在云顶是那样，在Sunway是那样，在哪里都一样。小生躲在购物世界里，让炫目的橱窗、眼花缭乱的商品，一步步物化那渐渐枯萎的心。还记得陪着mummy她们走得发僵的双脚，忽然仿佛淋浴了特价品的甘露，死灰复燃。小生惨然一笑，笑那几个朵心花怒放的娇柔竟然可以一下子忘却麻痹的疲劳，购物却不能使小生忘却烦恼。

上海的公交司机都很霸道，驾驶技术一流，抢点超车的能力也一流。那天从虎丘回到苏州市时遇上的司机让姐姐留下深刻印象，那一连串连发炮珠般的吴侬粗话，行云流水地侵润一地。大马的司机就不一样了，小生遇过嗑药的司机，大作蛇形摆渡。也有像毕业旅行碰上的那位青年，总爱与前面车辆贴得紧密，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旅行，大多时间都留在了交通工具上。那个无法忘怀的归程，一班人哭哭啼啼的，好不热闹。小生也是其一，红了鼻子、湿了眼眶、哑了嗓子，阿嬷出殡那天都不曾这般悲怆。都是立奇开始的。接着那班兄弟，一个个出来招，真相大白。

义卖的时候，皇后的大街，天飘着雨，几个人，抱着一个乐捐箱，走着走着。小生为她撑起一把伞。他，在班上，总爱作弄她。把她拉出去，倚着栏杆，硬塞一边的耳机给她。两个人依偎着，那些细细不得闻的歌曲。还有，一起补习时，拍下的那张背影。

他不乐意小生对她好，不乐意小生也欺负她，所以更加去捣蛋她，作为一种报复。最后，联合着兄弟们，杯葛小生，小生的毕业旅行，唱成了一首悲歌。

哎哟，二姐切蜜瓜的时候划到了一痕。怎么那么不小心？也许蜜瓜太甜了，为了甜，流点血也是值得的。

道歉和眼泪撒了一地，谁也没有怪谁，相互给了拥抱。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可笑。那都是十八岁的大男孩干出来的傻事。大家一起这般没头没脑的哭泣，实在是狼狈窝囊。小生倒也是一个窝囊废。

忽然想起这段往事，马上就向老朋友打了个招呼。就是她活蹦乱跳地在商厦里企图为小生龟裂的心田插秧。她也一样喜欢画猪猪，小生于是送了一张猪猪给她。

其中一个伤口终于拆了线，剩下两根留待观察，这是实习医生二姐给的忠告。原来拆线不可以马虎。打结的那头，一边长一边短，得割开短的那处，再由长的一方拉出。这样一来，伤口才不会让暴露在空气中的线头感染了。细心包扎起来，发炎可就糟糕了。

想什么写什么

下午终于见到喻荣军先生一面了，仅仅谈了那么十分钟，小生就被打败了。关于这份报告，小生确实茫无头绪，当被问及，浑如空荡荡的铜钟，雷鸣一般。震得头晕转向，一些准备了的额外问题竟也干脆不问。道了一声再见。

走下楼，心有不甘。坐了一个小时的车，走了半个小时的路，换来的仅仅是十分钟的空白。小生拿起地图，就朝着最靠近的蔡元培故居走去。故居藏在弄巷之中，幽静怡人，绝不是游客的首选。售票的大姐见到有人来访也仿佛吓了一跳。

其实里面也没什么。故居什么的只是一个名堂，摆了一些破旧东西就成了陈列室，小生晃荡两下就出来了。不过却意外发现了小生敬仰的沈从文先生亲笔写给蔡元培的信，大概是为救丁玲而写的，倪老师曾经提过的一件印象模糊的历史事件。

之后，还在静安寺附近溜了溜，才搭车回宿舍。

忘了告诉大家小生来了位室友，是个墨西哥人。18岁，一个年轻小伙子，什么都说“cool”，手势很多，见面、离开每次推陈出新，小生快来不及分辨各手势的含义了。很友善，像电影里所见一样，一家子都很热情，小生通过视屏也和他家人打了招呼。他自称“姚明”，原名Emilio。二人之间的沟通还算过得去，只是小生的英语得加把劲了，有时还真听不明白他的腔调，Singlish害人不浅。他的母语是西班牙语，听他和家人说话，很有激情。有时候他播的音乐，会使整个房间转换颜色，一下子置身于异国色彩当中。这大概就是小生的室友了。哦，对了，他出门前会喷香水哦。

龙城恐龙游

江苏那些简便易去的景点，大都被三个贪婪的马来西亚籍新加坡学生给走过了一遍。第四天的行程就定在常州，就一个景点，中华恐龙园。

一入园，身旁那头笨羊兴奋不已，像羚羊那样活蹦乱跳，仿佛瞬间复活了一样。小生和佩智便在笨羊的牵引下，来到了“鲁布拉”，玩了两个无聊的游戏，一个是“飓风阵”，一个是“鲁布拉神殿”（这个最无聊，把你关在暗房，听3D音效……）。

接着，看了一场十分钟的海狗表演，不晓得这是否是一种虐待动物。午餐前，三个人终于鼓起勇气，挑战起看起来最刺激的“疯狂火龙钻”。刚坐上去，笨羊就说有点怕了。佩智脱了拖鞋，仨人就静待开始。

终于旋转起来，小生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极限尝试了。以前老是觉得不安全，且不喜欢那种下坠的感觉，就一直拒绝，这次，也不知为什么，就上去了。还记得高三毕业旅行，因为那些不堪的事情，在云顶什么也没玩，一个人躲在房间、徘徊在商铺之间，孤孤单单，为那些事情难过。或许这次是在朋友相伴之下的原因吧。

荡阿荡，距离挺高的，小生讶异自己竟一点恐惧也没有，可能是见识过皮肉穿针的事情之后，对此类玩意儿一点儿也没感受了。身旁的笨羊还有佩智不停尖叫，怪好笑的。第一次觉得这样子的虐待，很享受。

一阵晕眩之后，三人排了一个漫长的队，来到“穿越侏罗纪”。这应该是主题公园里最值得去的一项 游戏。乘在船上，仨人顺着水流，来到漆黑的恐龙世界，仿佛来到远古的山洞。最后，被拖上最高点，瞬间俯冲而下，仨人被淋得湿漉漉的，这就是不舍得买雨披的后果，非常狼狈。

午餐后，准备看场演出，小生特地摘录了笨羊与工作人员的一段对话：

笨羊：请问等一下是不是有表演？
工作人员：是的。
笨羊：几点？
工作人员：一点半。
笨羊：什么表演？
工作人员：人表演。
笨羊：……

当时仨人一起傻眼。总觉得很可笑。果然简洁明了，就是“人”表演。动物表演恰才看过了的，鬼的表演肉眼见识不到。“服务台”的“服务”二字，应带摘下，不然《现代汉语词典》要控告中华恐龙园滥用词汇了呀。最后，因为一些技术问题延误了开场，许多家长都向前投诉，很是愤怒。工作人员依然那副嘴脸，只会说“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云云。小生谅解她们夹在中间不是人，但，既然是服务员，那语气就该好一点。加之那些小孩子哭哭啼啼的，场面混乱。这不应该是一个以娱乐为卖点的商业地段应该赋予消费人的服务。

所谓表演，还真是“表演”，纯粹只是特技以及场景的演出，演员的位置被缩得极渺小。若是柯老师看到，一定要批判的了。

剩下的时间，三人决定把恐龙园走透透，把昂贵的门票竭尽所能地用尽。玩了“超级秋千”、“恐龙车”、“穿梭时空”，还有“炫彩风车”，无不令人头晕脑胀。小生闷闷的胸口快要喷发了。笨羊也都尖叫得破喉咙了。佩智则更失魂落魄起来了……

这就是“穿越时空”（其实就是比较快也比较小的Top Gun）

由于买的火车很迟，三人没法子，只好到处找地方耗时间，最终来到味千拉面，坐了一个半小时，十分惬意。笨羊一直投诉说这里的starbuck、 ajisen都像巴刹一样，小生于是作出一项推理：

麦当劳、肯德基一份大约25人民币
味千拉面平均一碗大约25人民币

在新加坡，快餐大概不超过10元，而味千大概就得花上15元，这里就可以看到档次的区别。反观在中国，此二者等级混乱，几为一谈，所以气氛就逊掉了。仨人还目睹了一场顾客与经理之间的争执。中国人真是敢怒敢言，每次这类时刻，一定会大大声地为自己的权利辩驳。这又是小生所看到的中国人又一面相。

小黄金周结束了，小生什么也没买，就带回来了三针。第一针缝着了“人情温暖”，第二针缝上了“旅程畅快”，最后一针缝住了“一起走的伙伴”，当然，三针都深深地扎进肉里、心里。

感谢笨羊还有佩智对伤员的照顾，这几天多亏你们了，哟，一起中国走透透。

摩哆声通明里的秦淮河

小生自付，来到南京可不能不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

中秋节早上，三个人挤了趟公车来到纪念馆，遥望处，一幢被拉长的锥形建筑刺入瞳孔，迎面而来的是一塑巨大的雕像——一个抱着孩子尸身仰天悲鸣的母亲。三人顿时被纪念馆的肃严给震慑住了。灰色的主体建筑，加上一尊尊垂死挣扎的石雕，触目惊心。三个人秉着呼吸进入了馆场。

历史长廊中详细记叙了南京大屠杀的始末，那都是一张张的罪证，战争总是灭绝人性的。小生特别注意那些日本参与者对这段历史的诠释，仿佛都是一面倒的言辞。但，纪念馆的意义并不在于把历史责任摆在一个怎么样的天平上，而是一种纯粹的历史记叙。铁证如山下，我们还原了历史，我们谅解了那个时代，“记住历史，忘记仇恨”，这是纪念馆送给所有参观者的话。

展馆后边是乱葬岗遗址，一堆堆白骨让人想起灭绝人性的恐惧，杀人者与被杀者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站在同一个地点，执行截然不同的历史意义。馆内看到的珍贵录影又重现在小生脑海之中，那些垂死在医院的每一张抽搐的面孔，绷紧观者的心。小生不愿意拍照，或许时间的洪流还没来得及洗刷这一切腥骚。馆中，母亲形象不断出现，隐喻着一股祖国母亲的气息，民族意识油然而生。越过祭坛，最后来到一片阴森黑暗的地方，观者一个个肃静地走过，哀伤笼罩着历史的忧愁，大家一起为悲剧默哀。

象征白骨的一片苍凉

仿佛目睹一场历史沧桑而沉淀了的心情，缘因下一个旅程而慢慢浮起，仨人来到阅江楼狮子山的山脚下。付了票钱，一级一级越过一尊尊形象各异的石狮子，然后登上阅江楼之顶，呼吸长江吹来的风。这座楼，冒着江南名楼之名，彩绘上红色黄色蓝色青色的漆，压根儿是一栋现代建筑。但登高望远总算不错。假楼底下衬着一段真的明朝城墙，三人随便绕了绕就离开了。或许是前两天走了太多，使不出力气了，三人没有前往其他什么景点，回到旅社休息了一番。

从诗胜打印出来的地图中看到了“金陵凤凰台遗址”的字样，一时兴起，仨人又前往搜寻。问了老半天，没有半个人知道。热情的水铺老板拿出了放大版地图也没有这个景观。后来上网查了查，才知道原来，遗址只是一个大概的遗址，什么也没有，连许多当地人也不知道，但，人人却背起了那首“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楼空江自流”的诗句。“楼空”却原来暗示着楼台的消逝，李白不愧是诗仙。

从阅江楼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宗小车祸，一个从巴士下来的乘客被一辆机车给撞倒了。两个人都没什么 受伤，呼呼呵呵起来，一阵乱骂，没有人肯认错。最奇怪的是，肇祸者一点愧疚也没有，大家都在推卸责任。这就是小生眼中不断看见的中国人。礼仪之邦，却从不晓得排队、礼让，完全自我意识，不懂得照顾别人。可，无锡遇见的好人又那么让小生窝心。孰才是真正的中国人？

晚上，又来到了小吃广场，叫了蚝煎、羊肉串还有臭豆腐。第一次吃臭豆腐感觉还不赖，或许也是臭豆腐不够臭不够地道的原因。接着，大家把刚买的特价月饼拿出来品尝，抹茶红豆、玉米、五仁还用鲜橙口味，都不符合南洋人的胃口。晚上，仨人又掰开了小生千里迢迢带来的绿茶月饼，一解大家的思乡之情。正所谓“人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更何况中秋时节，月圆人团圆的日子。也没法子，只好遥寄相思，“千里共婵娟”而已。

天涯共此时，遥寄相思

秦淮河，中秋节的秦淮，河格外热闹，已经找不到朱自清散文里的那股“桨声灯影”了。取而代之的是机动舶船，还有持久不息的绚丽灯彩。秦淮名妓也已成为记忆，朱俞二人碰上的歌姬云云早已不复存在，或者沦落在哪一所楼房之中等着狎客的光临，不再是一种附庸风雅的韵事。乌衣巷只不过是街头街尾各安上了匾额的，一条普通的街。什么王谢、秦大士、李香君云云，都只是按图索骥的借代品。秦淮河如今拥满了人群，游客们贪婪地想饱尝文化之旅，一口口喝干秦淮河汩汩的真实。

蜻蜓点水金陵游

无锡之旅在火车站麦当劳里的等待中结束。抵达南京城已经是晚上9点钟了，仨人搭上南京的地铁，来到三山街。问了几次路，竟然幸运地找到了一个青年旅社的员工，直接被他带了过去。旅社位置很好，就位于夫子庙入口的附近，小生一拐一拐来到房间，宵夜就不出去吃了。诗胜为小生打包了一碗扬州炒饭后，便下楼和佩智一起享用道地的鸭血粉丝汤。熬了一天，小生吃上第一口炒饭的感觉便是感动，这可是第一次在中国吃到不油腻的炒饭呢。

好好充电之后，小生不再犹豫，决定按计划走。于是三个人上了旅行巴士，导游小杨安排了一天密密麻麻的行程。首先来到明朝遗留下来的“天下第一瓮城”（中国古人很谦虚，但形容山水建筑的时候却又狂妄自大起来，很奇怪的一种心理，所以满街都是“天下第一”云云的古迹）。古人用来瓮中捉鳖的屠杀地狱如今却成了旅游胜地，可谓沧海桑田，那些流过的血在夜里都成了璀璨的红灯笼，闪烁着南京远古的浪漫。

走入瓮城的游人，不知踩着多少前人的尸骨前进

龟裂的墙，诉说着明朝的那些事儿

接着来到朝天宫，现在的南京市博物馆，走访了南京人引以为傲的六朝历史。跟着博物馆内的导游走，他说要让大家见识“天下第一刀”，于是又来到了一格格的小房间，入口处还有一个装满钱和两柄古剑的玻璃箱子。原来一切都暗藏寓意。

那男向导摇身一变成了卖刀的师傅，堂而皇之什么“只是介绍”、“不要求购买”、“上来试试”之类的废话。他说了很久，也演示了很久，削萝卜、剁萝卜、砍萝卜，最后还硬劈钢管，总而言之，是在浪费萝卜还有一行人的时间。

此外，一团人又急急忙忙来到莫愁湖，看了看徐达与洪武皇帝的棋局，一句“万岁”之忠诚，到最后还是骑虎难下，死于非命。

接着走马看花地来到雨花台，来此地真正原因是要让人买雨花石。门口又是一个玻璃箱子，钞票还是一样多，只不过刀剑换成了貔貅，这只南京的标志，寓意就是要吃干你的钱财。仨人无甚兴趣，来到了一旁的孔雀围，买饲料和孔雀拍照。小生顶不喜欢赶鸭子又骗人在商埠消磨时间的行程。

临出门口，又拨给大家15分钟的时间，拍一拍壮观的雨花台烈士塑像。总之，免门票的地方，旅行社不会做太多的安排，能拍上照片，已算不错。

仨人午餐时分闹了点笑话，叫了一份炒青菜和青椒肉丝，以为是一肉一菜，因为决定晚上吃鸭子，所以就不点盐水鸭了。结果端上来一看，明明就是两道青菜。同桌的另外两对情人，二老二少，表情怪异，说了不少话，提了许多意见。尤其是那老妇人，不停奚落仨人，很是奇怪。中国人很特别，只要觉得自己是对的，就要不停训诫别人、不停纠正别人，尤其是向小辈或外国人施压，或许这是出自一种善意吧。只不过小生还不知道是属于哪一种。

正如老爸所说的那样，中国的青椒的确比较可口，味道也没那么重，吃起来也并不难吃，却难为了两位不吃青椒的伙伴。吃饱了，大家来到乾隆下江南时在金陵的御用园林——“瞻园”。此园格局更小，但却可谓精细，小生还蛮喜欢的，或许是刘伯温所提“虎”字与小生有缘吧。跟着园内导游，一团人来到品茶看表演的地方。几位女子表演起了新颖的华乐，用这里的话来说，并不“咋地”。雨花茶倒是解了众人之渴。

夫子庙里边也无甚可看，一幅中国最大的孔子画像，还有几百万人民币雕成的玉石刻画，都是现代人好大喜功堆积出来的幌子。导游解释说门前那尊孔子像，摸左脚是清华，右脚是北大，所以不知被多少游人之手磨得金光闪耀，仿佛孔夫子穿上了金靴子一般。确实，孔夫子的出现旨在拯救那些从士大夫阶级中陨落的贵族们，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金子？

一家咸亨酒店，门前还有个孔乙己雕像，这就是倪老师所谓的动态的文学与现实吧

瞻仰了夫子的高山仰止，小生随团来到白鹭芳洲公园，却被引导进入“中国唯一”一座皇家寺院。混凝土的墙壁，让小生疑窦重重。接着一位所谓“佛教学院”的大学生代了导游的职称，开始讲解佛教的礼仪。说来说去，都是佛学里的民俗成分，什么求财升官之类脱离佛教哲学的荒唐东西，完全忽视了救赎的意义。他说弥勒佛是未来佛，所以要向他许以未来之夙愿，他将能保佑你的未来。殊不知弥勒佛真正意义不是什么布袋和尚。未来佛意味着现世的毁灭。未来是建立在灰飞烟灭之上的，善男子善女人可知否？

院内一尊镇院之宝，独占鳌头的观音像，让我们许下事业成绩的好愿望。他示范了汉传礼佛的手势，还算像样。只是，当提到了五体投地的礼拜时，他便说“时间的关系，就不示范了”云云。小生回以一蔑视的嘲笑。

最后把一众人拉到一个暗房，说什么“几十年来不曾开放予外人”“方丈大师每天亲自打开供善男信女进入膜拜”。暗房里摆满了观音塑像，当然又是一阵膜拜，小生不愿意，冷眼看着大家。导游让大家拿个平安符，什么“免费”的云云，说到最后，一句“权当捐献”“就10块钱而已”“给菩萨贴金”什么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还唠唠叨叨对着那些没买的人推销。小生最厌恶这些以神之名欺世的神棍，佛教哲学博大精深，绝不是贴金就能完满了解的。妄称习佛之人，怎么长了那张贪婪的嘴脸。

兴致索然。来到南京一日游的最后一站，中山陵。买了门票，仨人一起攀上这三百九十二个阶梯。小生一拐一拐地，终于跟在二人后面，抵达了陵寝之巅。整个格局，让小生想起当年在台北所见之中正纪念堂，果然，蒋中正野心更大，铜像雕得更大，七彩的横梁屋顶也更华丽，却没有中山陵里面那种神圣庄严的气氛。果然枭雄与伟人之间仍有气度上的差别。但，可别忘了，孙中山仍只是一个民族主义者而已，辛亥革命不就是以“驱除鞑虏”为前提的吗？说白了，政治口号与革命旗帜只在一线之间。

蓝天白日，满地红哪儿去了？

一日游终于结束，仨人又搭上地铁回到旅社，晚上一起游览了秦淮河灯火绚丽的夜景。小吃广场里人潮鼎沸，仨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容身，买了锅贴、烤鱼、煎饼还有秦淮四绝（本来是八绝的，只可惜卖光了），就坐下来大快朵颐一番。食物并不顶美味，但小生却情有独钟于那碗桂花糖芋苗，甜甜甘香，回味无穷。

仨人买了一罐金陵啤酒，回到旅社，到楼上的吧台稍作休闲。小生当起导师，指导两个伙伴怎么玩撞球，大家边玩边喝啤酒，惬意愉快。睡意阑珊，小生自己先下楼回房，在墙壁上留下了“Rasa Sayang”的痕迹。不管国内政治怎样，总是以自己是大马人为傲的，那是不争的事实。

难得糊涂，太糊涂

一夜未睡好，恰是刚看了马原《冈底斯的诱惑》的时分，并不能够了解其中之含义，几个故事的重叠叙述仿佛就是那股诱惑，诱惑着小生对梦醒后旅程的期索。

不敢赖床，浇了澡，把行李反复检查了一遍，赶紧出门去了。火车站迎来阴晴的星期五，小生和诗胜、佩智一起展开小黄金周的旅程。

动车让距离感缩短，一下子便抵达无锡这个地方，迎接仨人的是旅社的人员。见过了导游大姐，大马三人加上东北人一家三口，乘着小面包车出发。第一站，是以范蠡西施之典为名的“蠡园”。此园格局不大，属江南典型私家园林，无甚特别，毕竟小生已经浏览了私家园林之首的“拙政园”。

第二个景点更不堪，是中央电视台的“唐城”，一言蔽之，假。什么都是人造的，油漆七零八落，布置普普通通，真佩服电影效果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还有一段更差劲的演出，几个人扮演古装的英雄救美故事，对嘴、没演技、烂，talent night的表演更逗趣、更精彩呢。

午餐是又贵又烂的杂菜饭。菜色一片荒凉，混在一起，仿佛一碗馊水，任谁也没有胃口下咽。零星两块排骨，妄称无锡名产，仅是两片纯正的猪骨头。在那之前，所谓跟团，一定会光临一些商品店，这么不幸的，一行人光临了一家卖珍珠的、一家卖紫砂壶的。他们口口声声以国家政府为名，兜售自己的物品，小生一个也看不上。

无锡的最后一站，一行人来到鼋头渚，郭沫若口中的“太湖佳绝处”，果然印证了文学是虚构的事实。毕竟，那是文人骚客心中的太湖，并非小生眼前的太湖，心境有所不同。跨过几块大石，小生一行站在了江渚上，临眺太湖的雾气茫茫。小生尝试寻找一处佳地，摄影一处佳景，不想辜负了难得一来的太湖。

迷茫之中，那块举足可触的石头，清澄澄地从湖面探出个头来，顿时吸引了小生所有的注意。小生想，或许能够找到微妙的构图，于是好奇心驱使中，跨出了右脚。没想到一踩上去就是一个打滑，仿佛踩空一样，脚板一点着陆感也没有……

若小生是个有名的文人，倒可以在石头上大书一个“小生落水处”

诗胜说，转过身来本想邀小生拍照，没想到只见一个白影掉进了太湖之中。

小生确实踩在石上，却是水中的石上，眼看着那一块露出来的诱惑，是青苔斑驳的陷阱。那个刹那，任谁都是呆的。小生膝盖以下都浸泡在太湖之中，面前一个大叔大呼着“快把相机拿上来，电池取出，不要弄坏了”，仿佛人不是主要救助的对象。一只黄黑条纹相间的大虫子飞了过来，绕着小生，似乎在嘲笑这个落水的笨猪。小生狼狈不堪。

攀上岸，右脚小腿上被石头擦出了两个窟窿，划破了不少皮肉，鲜血直流。一团人慌了，导游大姐 马上过来，一众人给小生急诊。小生运气好，东北来的朋友还准备了纱布，导游向他们借了一包刚买的珍珠粉，洒在伤口上紧急止血。相当奢侈的一次敷药。哭笑不得之中导游大姐把小生带到了急诊室，也顾不得其他团员了，让他们自行游览太湖仙岛。医师看了看，说，伤口很深，得缝上几针。小生的第一次就这样献给了太湖。

弯弯的针头像个鱼钩，一头扎入未受伤的皮中，再从另一边钻出来。原来，被扎上一针是这样的感受，痛，那是一定有的。站在一旁的导游大姐也一起看着，她握紧了小生的小手替小生呻吟着。莫名的感动。伤口被拉紧了，就像缝补衣裳那样，作为裁缝的儿子，小生并不怎么害怕。小生体验了一些原来。

后来，因循二姐的建议，小生毅然决定要到医院去打一只定心针，深怕受到细菌感染。导游大姐想了想也决定带着小生出发，来到了无锡市第四人民医院。她熟络地为小生办理手续，有时还搀着小生行走，小生又感动又不好意思。小生不习惯人家对自己太好。

医院里的行政很可爱，小生算是体验了一次无锡人日常生活的特色。填病例表的时候，写到身份证一栏的时候，护士说，填“未带”。来到诊室，医生看了看说，“处理得很好”，接着要在电脑上填资料。医院正实行电脑化进程，却为难了满头白发的医生，弄了许久，才随便选了个“膝盖扭伤”之类不关事的糊弄过去。

最后，屁股上又挨了一针。间中不少时间和导游大姐聊天，方得知她有一个两岁半的宝宝，做了导游六年，却不知道她的名姓。她说导游这行不好做，收入十分不稳定，这次小生坠湖事件倒是她从业以来的第一次，不知会惹来多少麻烦。害人家被上司责怪，小生实在惭愧。导游大姐像妈妈一样叨叨念念，笑小生是个贪玩又倔强的小孩子。小生成了备受呵护的小顽童。

当问及小生一家几口的时候，导游大姐眼中泛出羡慕的光芒 ，尤其是说到小生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的时候。中国的节育政策对全人类是贡献，但对于个人又有些残酷，鱼与熊掌啊。

第一天的旅程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小生心存感激，忽然发现自己遇到贵人不少。大家都很好，很热情，尤其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东北一家人，也很可爱，后来在火车站见面了还不忘慰问小生的伤势。旅行社里的各位也都很紧张，嘱咐小生伤口不能碰上生水之类的话。更幸运的是身旁还有两个伙伴。

难得糊涂。小生太湖游，游得太糊涂，却也收获不少，揽了一太湖的温情。太湖有三白，小生都没吃到，倒是敷了一包珍珠粉，最重要的是难得的能下到太湖中，为太湖抹上一点红。正如导游大姐说的，这是小生与太湖结下的一段缘。

一口唾沫、一口痰

昨天终于见识到复旦哲学王子的魅力了。原本一大票人来到H3309教室，等着老师到来，忽然一个人走了进来，说，换教室了。群情激愤，你可以看到，那一整票人，呼的一声蜂拥至门口，像防火演习一样。挤出了教师，一个个开了自行车锁，飞驰到正在维修的五教。在邯郸大马路上等交通灯的人骤然暴增。

来到H5301这个大讲堂，一个戴着金框眼镜的中年人坐在前头准备，想必便是传说中的王子了。大讲堂里几乎座无虚席，听说不少只是来旁听的。王子能说会道，说理清晰，一节一节说下去，用了很多例子比喻，深入浅出，不愧是王子的魅力。满堂的笑声与专注之间，暗暗流露出一种崇敬。既然是王子，定然有一些非常之举动，小生偷偷做了记录，一堂课下来，王子至少抽了8根烟。如果扣除他讲课时烧掉的灰烬，王子大概一堂课里实质抽了3到5根烟。也许这正是魅力之所在。

晚上，约了文森去看音乐剧《马路天使》，恰好为project做准备。只能说是很商业化的东西，原著比较令人感动，音乐剧仅是一种商业化的再现。或许是不习惯华语音乐剧，小生不很容易接受，总觉得现代汉语不适合长句子的叙事演唱，那是歌剧、意大利语的专利。音乐剧，从百老汇抄过来的形式，加上上海本土化的中国性，不很协调，给小生的是一种错愕的情绪。

小生不认为音乐剧给了原著一个怎样的新生命，恰恰在小生认为的突破点上全无突破。情节还算忠于原著，但小生更希望小芸与老王之间能够有另一种更现代性的诠释。音乐剧很多时候把善恶给单纯化了，企图制造一种童话式的调调，比如说突出三麻子、养父母的极恶，却把原著里小芸的蒙昧给显露出来了。难道说音乐剧就只有童话般的套式吗？结局方面也希望有更多俯视原著的可能。或许，商业片子办不到吧。也或许，放在上海当地的文化语境当中，这是一部再好不过的片子。只可惜，小生乃是过客。

来到此地，还没适应过来，心中充满怨言，向文森说了不少不合时宜、小气的牢骚话，看来，要给人家笑话了。小生发现自己有点偏激，一直不停批判别人，却仍未觉悟自己骨子里，其实流着一样的“文化生命”（王德峰教授所说的，形而上的认同）。小生仍需要反省。这或许是柯老师让小生来此考察上海的在地性的真正原因。

小生还太嫩写不出什么好东西，只会啰里吧嗦地吐出一湖又一湖的唾沫星子，和人家一口一口的痰有何区别？

搭上9号线

上海到处人头攒动，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像雨后春笋一般，周休二日万不可想不开踏出宿舍一步。为了不被人海吞噬，小生窝在房里发霉了一天，几乎和垃圾桶里吃剩的鲜梨核一起腐蚀掉了。终于，选课置空的星期一，不会让人忧郁病发，清早起来正是外出的好日子。

上了轻轨，才发现人潮并没减退多少，到穷乡僻壤去的人还真多。不过小生还能找到立足看书之地，在上海这块爬满蚂蚁的蛋糕上，实属罕见。

从宜山站转乘9号线，需要搭短驳公交，再驶上一段距离。9号线仿佛是上海这个大圆圈边上的一撇，像抹了胡子的一个Q字。这是通向郊外的轨迹。小生在七宝下了车。

七宝镇，标榜着一个“古”字，其实并没什么可看的。网上的推荐也都是小镇里最著名的一些小吃。
小生悠闲地晃荡着，随便在一家铺子坐下，叫了三个汤团来吃。汤团就是家乡的汤圆，只不过体积稍微大了些。枣泥口味有点令人惊讶之外，花生豆沙馅儿的都和家乡没有什么差距，只不过这里的汤汁只是清水而已，不像家乡人那样贪吃甜味。其他的小吃没勾起小生的胃口，小生倒开始怀念起宽中附近炸鸡档口的鸡内脏串了。

镇上有座塔，也有一座天主教堂，小生都没兴致去看，最后一个人寻幽探秘，望镇民的老破房子处走去。所谓观光，无所谓看完所有景点。有时候你会发现，当你找到了那画龙点睛的一点的时候，你就没有必要再去多看一眼了。七宝镇最真实的，不过是那几户人家，傍水而活。尽管走道被修葺的多漂亮，也不关自家门前的事儿，三两件内衣底裤还是洋洋洒洒的晾在竹竿上，游客游览在面具上面，他们依旧活在面具底下。

一切都是假的，旅游的幌子

离开“古”镇，又来到了迎宾的大门。门口那个不冒水的池尴尬地写着“假山水池正在维修保养”的告示，向所有人告白，这一切都只是造“假”的装饰。一个小镇迟了一点得到开发，呼的一声就变成了古镇，弄得最没古意的上海周遭哗啦啦的一堆古镇。小生突发奇想，随便划了个地盘，就可以标榜“万年泥土”，发个横财了。所以啊，不知哪个淘气的小孩，在七宝镇石碑上，把“七”字，用口香糖一个劲儿地糊弄掉。

七宝上的一坨口香糖渣

枯萎的比较真实，不是吗？

下个目的地是佘山，堪称上海唯一的自然绿地。小生下了轻轨站，不明方向，问了问路人，他说“走的话可远了”。霸王摩哆车看准良机，上前搭讪，狮子开大口，喊了15元，小生手里一张地图，骗不了人的，于是摇首拒绝。那人追着上来，叽哩咕噜一大串，分明要做定这门生意。小生自上次上当之后也学乖了，死也不肯理他。就在小生右脚板快踩上天桥台阶的时候，他从15元降至10元，最后才敲定8元。这根本不是妥协。小生就想啊，怎么原来可以一个价的，却总是要抬高一个几倍，人生不是每天这样忽悠忽悠的虚假吧？小生不晓得经济学里怎么说，照最没理性的心情来衡量，就是不开心，尤其是那些想贪图人家钱财的人行骗时的那张嘴脸，越想就越不明白人性。

说回来，小生其实还蛮想再次坐上机车，在异乡兜一兜风。都说了兜风，总得吃点风才是。一路上小生都被吹出了眼泪来了，一只手紧紧握着帽子，一只手准备就绪随时捉住骑士的腰间。上一次骑车，还是两年前在台北街头的时候，拉纤人的炎庠用小绵羊载着小生饶了台北市一圈。那感觉比这次的舒服多了。那是个霓虹点亮了的台北夜景，小生只是这幅夜景的陪衬，被泼墨在其中一个小角落，和谐得宜。在那之后，就没和他联系了，当初还觉得蛮投缘的，实在可惜。

到了所谓森林公园，大门深锁，那门员让小生自个儿去看那告示牌，原来森林公园闭馆休业。小生大吃一惊，千辛万苦一个人走到此地，竟是如此一个境遇。惨然一笑，想到那天表哥说袜子怎么能一黑一白呢？小生差一点就迷信地认为是袜子惹的祸。

正所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小生沿着佘山镇走下去，赫然发现那装饰着教堂的小山，不一会儿就觅到了“佘山国家森林公园”的东大门。小生纳闷，怎么一个是“国家森林公园”一个是“佘山国家森林公园”，就好象满街的“南翔小笼”一样，乱闹双胞。

买了门票进去，仿佛来到一座很矮的南岜山。这里很适合休闲还有晨运。又是一个没什么可看的。山巅上一间古旧的天文台，就像几十年前的电影中看到的那样，一个半圆的屋顶，里边藏着巨大的望远镜。到了夜晚就会打开鸟一样的嘴，望远镜就像舌头一样伸了出来，馋嘴地眺望肉眼所无法窥视的世界。

天文台里的古旧钢琴

天文台毗邻的是一座大教堂，号称“远东第一教堂”。红色砖块砌成的墙高高围堵，顶端有一个天使的塑像，耸立在山巅，典雅、庄严而和谐。也许是看多看腻了所谓古镇里林林总总的佛塔、各式各样的园林，换个气氛，骤然感觉焕然一新，也是因为没发现太多造作的痕迹的关系。

下山的路，小生不愿与其他游人同行，其实，山上也已不多旅客，难得的稀疏。小生偏往僻处浏览，倾斜的山路不知道通向何处。最后来到一个站台，掩埋在林丛之中，近窥远望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小生于是又沿着原路下山了。

不知通往何处的山径

下得山来，便不想再走了，纳闷着“不值得”三个字，恰巧后来在地铁站听到了这首同名歌曲，趣味才总算被凑合起来。离开佘山坐的是上佘线的巴士。一路颠簸，连书都看不下眼了，就为了省那几块钱。旅行更多时候是在路程上度过的，若果停靠的地方不能补平马路上的等待，那么心情的天平就只能垂往不满足的那个方向。

最后满足小生的，竟然是复旦北区食堂的一碗老鸭粉丝汤。

周末记事

星期五没选课，也没打算去旁听，这一个学期，想必小生会习惯如何去懒惰吧。

大约11点半，诗胜打电话来约小生吃午餐，于是凉也没冲，就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原来，佩智的老同学佳瑜也来了，加上美欣五个人，一起在德笼馆尝尝新。

又是汤包，小生嘀咕着，不过，却是件幸福的事。诗胜同意小生的观点，这里的汤包比南翔的好多了，又不必排生排死的。最后大家都一致公认咸蛋黄汤包最香、最好吃。

吃饱了，回到房里，看了《马路天使》这部老电影。30年代的有声电影，配上周旋的《天涯歌女》，还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电影没有渲染很浓重的政治意识形态（虽然总还是“反封建”、“趋新潮”的一些主题），还可以看到许许多多30年代的原貌。

诗胜他们放学后，三个人才一起到徐家汇去找好吃的东西去。这一天阴雨密布，秋风飒飒，众人一直都躲在伞下行走。幸运的是，抵达徐家汇轻轨站时，恰好骤雨初歇，三个人才兴高采烈地开始寻找一家新疆菜馆的身影（佳瑜介绍的）。

走了两条街，正当大家决定改吃其他餐馆的时候，一家崭新的新疆风味餐馆矗立在三人的眼前。诗胜异常兴奋，三人如飞蛾扑火般的越过马路，直奔向那黄色的霓虹灯火。没想到，还需要排队呢！需要排队的餐馆应该不错吧（新加坡的话，除外），果然，菜色令三位眼花缭乱，一下子乱了阵脚。

三人点了一碗羊肉炒饭、一碟类似意大利面吃法的鸡肉拌面、九串炭烤羊肉、一客烤羊排、一客新疆烧饼和一道凉拌茄子，一场全新疆风味的丰盛大餐。三人吃得不亦乐乎。烤羊肉的 肉汁几乎滴了一桌子，满嘴都是油油腻腻的开心。诗胜说：“第一次吃这样多的羊”；小生则说：“这个礼拜，第一次有吃饱的感觉！”，佩智不多话，坐在一旁偷笑。原来两个三八的男人坐在一块儿，会那么吵。

诗胜甚至垂涎隔壁桌的那道大盆鸡，发誓下次来一定要品尝品尝。还有一道什么鱼羊双鲜的，笨羊第一次脑筋转得快，说：“做么把我和傅珣煮在一起了？”果然是恩爱夫妻，无时无刻都在想念呢。

结帐时，诗胜又兴奋了一下，原来有打折，还失态地问服务员为什么会打折。天啊，新马的餐馆，绝对没有打折这回事。心满意足之后，三人游览了徐家汇的繁华，这是一个新兴的血拼中心。天色暗了才各分东西。小生这一天在姐姐的宿舍过夜。

星期六下午和小明表哥吃饭，地点就在上海交大医学院里的“酒楼”。食物还算丰盛，三菜一肉，而且又有打折。或许现在是打折的时节，就像换季时分夏末的服装都在大促销一样。

小生吃得饱饱的来到草场，和姐姐的男朋友一起踢球。许久没有伸展筋骨了，又吃得太饱，小生实在跑不动。又或许是草场的凹凸不平让小生顿然失去球感，盘带方面特别有问题。总而言之，小生作客上海交大，完全不能适应，竟然还空门射野。人家还半安慰、半嘲笑地说上海的门框与大马的大小不同，殊不知小生大多是在新加坡踢的足球。

玩至半酣，来了一批当地人，说一起踢个大场，大马帮的球员们一口拒绝，就像在新加坡的时候一样，为了保护自己人能够有多点机会踢球，大马帮一直不肯让外人加入。或许是球艺不精的关系，大马人内在总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不愿意去竞争。但，那批当地人也很可恶，口出恶言，嘴脸恶心死了，还吐了满地的痰。小生发现，中国人对痰的忍耐度几乎是零，或者说是对痰痛恨不已，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它吐出来才行，而且完全也顾不得周遭的情况，一定要先吐为快。小生相信可以利用心理学的分析来看待这个民族，或许可以探查到一点端倪。或许有一种民族阴影暗藏在里面，我们不能随意批评，必须尊重人家的文明。

冲突算是结束了，可那家伙总是挑衅的占到了双边的界限，小生也故意靠近那家伙，暗示他、提醒他，谁知道仍是视若无睹，仍旧在双方画出的界限外盘带，悠闲。大马帮仍严守不越界协议，这就是双边的差别。纵观他们的球技也属一般，如今失去了球品，更是对足球运动的一种亵渎，更遑论人品了。来了此地，怎么只对当地人积恨加深呢？到底是小生需要检讨，还是当地人需要检讨？唉，到处可见的奥运标语什么的，每天在不同媒体上面看到的“文明”二字，不可胜数，怎么仍讯唤出这样子的心态。果然，“文明”对于中国文明来说，是个外来的词汇，一种难以内化的意识形态。果然，中国保持了很良好的国内淳朴风气。

总而言之，这一天踢得很烂。

晚上，姐姐、家俊还有小生，陪着小明表哥到南京西路去寻访小吃街。吃了几串烤羊肉还有几个烤带子，接着到外滩去看夜景。没想到，明珠塔一片暗淡，四人等了20分钟仍不见灯火被点亮，最后索性就离开了。初到此地的表哥仅仅欣赏到了外滩暗淡的一面，不过也好，这样不是更真实吗？夜晚的上海外滩，原本不就是暗暗淡淡灰蒙蒙一片的历史尘埃吗？

最后，四人进了一家上海菜馆，叫了几个菜，吃了一餐。三个人听着表哥说着与表嫂相恋的故事，提到正好这是表嫂的生日和两人的结婚纪念日时，表哥脸上不胜唏嘘。的确，小凯豫才这么小，老爸就得出国公干，做爸爸的能不挂心吗？再加上这么一个日子，一家子分隔两地，实在有点残酷。

聊了许多，回到宿舍已经10点整了。走到栅栏口才发现，原来周末的宿舍外，还有这么多小摊子，买吃的、喝的还有果子。下次，一定要来尝一尝这原味的复旦宿舍生活。

开学一周小事集

对，上了一星期的课，还没整理一下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呢。

糗事呢经常发生，老是上错课室。那天，出门发现迟了，没有脚车，只好最原始的加快脚步，赶到教室时已经大汗淋漓。还没说最近的天气呢。下雨还好，那就是一整天的沁凉，绵绵密密，没有半天是不停的。不下雨可就惨了，现在是换季时节，太阳依然延续那夏末的势头，毒辣辣的当空照，没有什么云朵可以遮掩。而风呢，像是迫不及待的霹雳火，呼呼地吹，氤氲着西风的冰凉。这叫两头不到岸。那天，便是这样的天气。

那老师进来，第一句就说考试，什么平时出的题一定要好好做，说不定期末考会一个模样出来。小生纳闷，怎么世界华文文学的课要怎么多测验？老师说开始上课了，第一句就是“这个高级数学……”，小生马上翻一翻书包，一股脑儿地逃走了。只听见那教授说了一句，“哟，又有同学走出去了。”

新新教室

陈旧校舍
旧校舍有一种陈旧的木质触感，仿佛回到了宽中C117讲堂那样
在复旦这样的百年老店作客，岂能不这番体验以往那些莘莘学子们的
年轻的屁股所摩擦出来的热情呢？

还有一次，走错了，还把刚买的梨子落在抽屉。来了又走，走了复来，不好意思地取了梨子之后，又再次离开了。幸好那是堂自修的课。更有一次，去旁听一个乱哈啦的老师的课，没位子的同学站了一大排，小生旁听而已，实在不好意思，但终究没有让出位子来，还白白听了一个半小时的废话。当时内心的挣扎，可想而知。

上了几个教授的课，有喜欢的也有不那么欣赏的。其中一科上的是外国文学精读，读的是Proust的《追忆似水年华》，实在太可怕。要读完已经是一大难题，更何况精读？小生实在不敢尝试，于是就退缩了。还有本想拿一科名教授的《论语》精读，但听了复旦人说，那可是要背完整本《论语》才行的，小生又怯步了。最后希望，是复旦大名鼎鼎的哲学王子的课，小生又没选上。听说其爆满程度，不亚于阿妹演唱会，看来小生是无望拿到了。总的来说，其中一位教授很合小生胃口，感觉上就不很“共”，甚至有一点“反动”倾向，小生如觅知音，这课是选定了的。自己私底下说当地的坏话，不如听一位学者说，岂不快哉？

最后是一小段插曲。上某堂课的时候，一位漂亮的姑娘坐到了小生身边，当时，可并非无位可选的状况哦。小生于是满脑子里冒起了无数小说的枝节，恐怕一些还可以摘下来作为创作的泉源呢。小生上课时候特别专心，总不敢往右边瞥上一眼。

唉，科目还没选定呢。选择多了反而无从下手，还得核对课程，实在麻烦死了。最麻烦的是，一切还没申请呢，下星期交上去，不知道会闹出多少大问题来。这一学期白上了都有可能，一切谨慎为是。

暂时关于吃的上海

这几天的饮食很有问题。人家请客之后，小生自己一个人找午餐，那天就来到了步行街上的一家东北馆子。一个人吃，那招待员也没说什么。怎么，原来上馆子应该多点人才是。

小生点了二两饺子，外加一大碗紫菜蛋花羹。羹上来的时候吓了小生一大跳，未免也太大了吧，应该是三人分吧？怎么当初不问呢？喝了一口，和家里煮的没什么两样，枉费了“羹”的称呼，内容更是少只有少，恰恰就只有“羹”。而饺子呢，鲜是鲜，就太少了，二两，只能唬一唬肚子。两道菜加起来26块，这样吃法，会吃出人命的，又贵又不饱。晚餐，又是一个不吃晚餐的夜晚。小生饿得身体直发抖。

终于，明翔又出现了，带着两个傻傻的交换生去吃一顿好的——德笼馆汤包。天啊，小生觉得比南翔的好吃多了，那天排了一个小时简直是白痴行为！汤包一定要有笼，那才叫汤包。咸蛋黄汤包更是精妙，让小生不禁联想起蟹黄的口感。天啊，如果有蟹黄汤包一定要去尝尝！

刚才自己出去买了东西，回程差点在五角场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车站，走了不少冤枉路，最后终于是问到了。俗话说的好：路就长在嘴上。回来顺便打包了一碗牛肉炒饭。这里的炒饭一点也不香，吃下出的时候才感觉到味道，并不所谓难吃。只是这里的厨师用油的手法实在是太浪费了，像撒白开水那样。你看，最后饭碗里留下来的油（还没算吃进肚子的），简直可以拿来写打油诗了：

炒饭能有几多油，
恰似黄浦江水向东流！

顺便一提，这里的超市，饼干系列挺少的，而且包装不能引起人的食欲。尤其是写满大大小小广告汉字的包装，简直把饼干这个主角儿给抹杀掉了，十分抢镜。不知道这里的人是吃饼干还是吃牌子上面的字。

最后，终于得到明翔赞助的一架饮水机了（忘了告诉大家，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所以喝不得，必须自己买饮水机、自己买水），没想到洗洗刷刷之后，一开电就走电，坏掉了。唉，每天早上又得自己煮水了。

寄语，写自上海的自己

那天苏州园林里的柳树
躬着背挥挥它碧绿的发丝
我想，折下几许柳条
像古人那样

那天苏州飘了一天的泪雨
浇熄夏天的那股热烈
我撑着伞，步行在不古不今的世界
交错在，从前与未来

而今，上海的风凉了
秋天就要到了；
天气转得早了
因为离别了

不知道岛上的天气如何
不知道山上是否冰凉
不知道空气会否太稀薄
不知道王子面有没有起价

不知道……
不知道……
都不知道……

上海遇贵人

这两天吃饭都没付钱。午餐，都是快熟面，晚餐都有人请客。

昨天弄了一天的报到手续，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麻烦，只是没有给小生一本选课手册而已。热心的明翔终于出现，神通广大地弄来了一本，方便了小生不少。他还找到了楼上同样是来交流的NUS学生志鹏。他说想凑合两个无聊的人。志鹏一脸病容，来了此地还没玩什么就水土不服进了几次医院，小生当以此为鉴，处处留意才是。

晚上，一位延毕的学长生日，自己开了饭局，宴请马来西亚留学生。本来不好意思去的，但碍不过明翔的面子，还是去了。总之，不明不白地吃了一餐，一整桌子没几个认识的。晚餐后，学长还想请吃雪糕，小生实在不喜欢，反正不熟，何必受人家这么大的照顾？所以一个人悄悄回去了。

回到房里，收到了柯老师的电邮。那日老师提到的复旦学长也回了信，两人约好今天下午4点半见面。

文森，很健谈的一位学长，也是神通广大地知道小生在地的老同学就是明翔。三个人一起到复旦的步行街上馆子吃饭。一边吃，两人一边开讲，小生毫无插嘴的余地。明翔是出了名的名嘴，没想到文森也这么厉害，小生实在佩服。如果撮合他俩认识惠惠、美慧还有马来人，这个世界一定会被口水淹没，不必等到冰山融化了。

就这样，明翔掏出了钱，据文森所说，实在是难得，小生三生有幸呢，请了这餐。接着，明翔做向导，来到一家南京小笼包铺子。很便宜，但皮儿不够透明，汤汁也不很足够，却也恰到好处成为解馋的零食。这是小生来到上海第一星期所吃到的第三次汤包了，小生真幸福。

这餐，让文森抢着付了。所以啊，小生两天并没在吃上花到自己的钱。真多亏了两位。在异乡能找到熟人或者同乡，感觉真棒。也很感谢柯老师把自己托付给文森，小生总是遇到贵人相助。

刚才本想去上课的，只是走到教室，发现高朋满座，反正只想旁听，没所谓去不去争位子，所以回来了。如今，那些人还在上课吧。上海也真是的，总是那么多人。明早的“张爱玲研究”，不能马虎，得早早去霸个好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