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艺术以不同的方式到达我们的脑子;不同的艺术以不同的流畅性、不同的速度、不同的无可避免的简化程度进入人脑;还有不同的持续性。’
——米兰·昆德拉《相遇》(尉迟秀译,香港:皇冠文化,页71-72)
阅读完这段文字,完全有种为自己怠惰的罪名开脱的舒适。一段告解由一位伟大的作家口中替自己说出,内心有说不出的舒松。总是认为自己读书太少,许多名家的作品都不曾接触,可又往往没去实践,买了些书,就都摆在柜子里,作某种摆设,以为虚荣。当然,责任与兴趣是不同的,如果读书可以这么区分。
昆德拉列举了太多小说家、哲学家、诗人、作曲家,这些人都是那么陌生,这些人都必须靠页面边缘的小注释来稍微认识,随即就遗忘了。他谈贝多芬的《汉马克拉维奏鸣曲》,对牛弹琴的结果是牛只看见了文字,古典乐一窍不通。近来迷上广东歌《一丝不挂》,这正是当下所谓的流行,林夕和陈奕迅的组合代表某种贵族气息抑或爱情的哲学家。许子东教授在“锵锵”上说所谓流行如果把时间跨度无限扩张,真正流行,真正销售冠军、一版再版的,是巴哈莫扎特贝多芬,而不是那些时下。The Legend of 1900 这部悦耳优雅的电影把钢琴演奏推向普罗,爵士与即兴象征一种热烈的追捧,但萦绕在脑中的却是一段不知名的曲调,不断重复着Do Re Mi/Mi flat(两个半音的相互纠缠)Sol、Do Re Mi/Mi flat Sol(什么大调、什么小调,不是一个门外汉可以辨识的),四个小节后才出现一次La,然后左手以半个音阶的降幂慢慢沉没海底。不曾踏足陆地的1900属于漂浮不定的大海,他意识到无限的创造力是建基在狭小的甲板上、建立在88个琴键的有限上的,因此决定与轮船一并死去。陆地上的人都不知道他,但他却是存在过,就像诸多曾经活着却没有让人留下记忆的人事物,是一种“(显而易见却令人惊讶的事实):一切存在的东西(国家、思想、音乐)也都可能不存在”(页99-100)。
昆德拉列举了太多小说家、哲学家、诗人、作曲家,这些人都是那么陌生,这些人都必须靠页面边缘的小注释来稍微认识,随即就遗忘了。他谈贝多芬的《汉马克拉维奏鸣曲》,对牛弹琴的结果是牛只看见了文字,古典乐一窍不通。近来迷上广东歌《一丝不挂》,这正是当下所谓的流行,林夕和陈奕迅的组合代表某种贵族气息抑或爱情的哲学家。许子东教授在“锵锵”上说所谓流行如果把时间跨度无限扩张,真正流行,真正销售冠军、一版再版的,是巴哈莫扎特贝多芬,而不是那些时下。The Legend of 1900 这部悦耳优雅的电影把钢琴演奏推向普罗,爵士与即兴象征一种热烈的追捧,但萦绕在脑中的却是一段不知名的曲调,不断重复着Do Re Mi/Mi flat(两个半音的相互纠缠)Sol、Do Re Mi/Mi flat Sol(什么大调、什么小调,不是一个门外汉可以辨识的),四个小节后才出现一次La,然后左手以半个音阶的降幂慢慢沉没海底。不曾踏足陆地的1900属于漂浮不定的大海,他意识到无限的创造力是建基在狭小的甲板上、建立在88个琴键的有限上的,因此决定与轮船一并死去。陆地上的人都不知道他,但他却是存在过,就像诸多曾经活着却没有让人留下记忆的人事物,是一种“(显而易见却令人惊讶的事实):一切存在的东西(国家、思想、音乐)也都可能不存在”(页99-100)。
为了做报告逼着自己啃下史碧华克(Gayatri Spivak)的《后殖民理性批判:迈向消逝当下的历史》(国立编译馆译,台北:群学出版),许多晦涩深奥的部分教人直打哈欠,泪眼盈眶,但也不失有趣的分析片段:
“白种男人,在试图把棕色女人从棕色男人手中救出来的同时,在这些女人身上强加了一套更大的意识形态建构物,因为,透过一种无知的(但被许可的)提喻法(synecdoche),他们在论述实践中,把‘身为良妻’绝对等同于‘在亡夫的火葬堆上自尽’。由此建筑起来的客体【目标】:废除(或拿掉)这种仪式将提供创造一个好社会的机会,而不再是个邪恶的社会;而反面则是印度教对女性主体建筑的操弄;”(页343)
读到这里马上就联想起近日观赏的电影The Blind Side。Sandra Bullock实至名归的演出感动了许多人,情节的铺排也很理所当然,加之“改编自真人真事”,因此某种批判的力道就无法直接抨击在电影上。这种叙事架构总是不经意地就与史碧华克的诊断发生对话,只不过在性别上有了某种置换,但本质却是一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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