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September 2011

Fyc情结

小生送青瑞到宽中去当合唱团的级考评审时,问副团长小生可以进去吗,没想到副团长就拿了一张歌谱请小生就座一起当了评审。另一位是胡老师。

第一次,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倒也别是一番滋味。

大学的时候,小生自恃唱了几年室内合唱团,老是期待宽中的学弟妹找自己去当什么什么比赛的评审,直把那当回事。

有一次,仿佛很接近了。当时还穿着学生服,头发不及下巴的慧洳捎来简讯,问了,结果好像是向小生打听该请谁当评审什么的。那简直就撕裂,却正儿八经地回了封简讯,好像还附上了名单和电话号码。事情就总是这样。

原来当评审挺难,笔杆可以杀人就是这个意思。小生几乎写了重复的评语,毕竟所能观察的就那么局限,最后索性把所有评语分开了写,一组给一点,仿佛就很到位了。考试歌曲是布拉姆斯的《摇篮曲》,许地山译的,小生问,学弟妹不少人点点头说出答案,果然许地山还是些许人物,是初中课文选入的作家,学弟妹们还是恍恍惚惚地认识了。

我们老是唱,小宝宝,快睡觉,许地山却译的,快睡觉,小宝贝。果然调过来就更像母亲哄孩子睡觉,名字是后缀的轻声呼唤。如果先唤声小宝宝,小宝宝听了知道是在叫他,肯定更精神了。果然还是文学家。

可能是紧张的关系,考试的学弟妹们音色很绷,高音都爬不上去,不像是在哄孩子,一脸的僵。这种状况或许以前小生也体验过,太熟悉。在合唱团三年,年年都得级考,级考就是要评全年的分数,更重要是为合唱团挑选理事层,俨如科举,乐理、团史、视唱、听写、合唱……什么都考。当年大家在炎热的午后,困在老旧的课室里做笔试,团员太多,级考委员会的大姐姐大哥哥们不时会捉几个出去考视唱,把时间好好分配。如今学弟妹们坐在冷气音乐室里考试,考完了竟开玩笑地说又饿又冷。小生看见团内的人员凋零,无限唏嘘,毕竟那是陈徽崇老师用一生换来的那么一点点卑微的成果,分享的人却实在太少。太不甘心。

那天不经意拜访了合唱团,不小心当了评审,一下子穿梭时空到那泛黄的年代,当时还不流行刘海,头发不是波浪形地被风吹开,就是用湿发胶固定成刺猬,总之露出亮灿灿的额头,很青春活泼。小生被学姐叫到小房间里,两位考官拿出准备好的五线谱,看了心里发麻,本应该马上视唱出来,结果小生选择就只打拍子好了。嗒嗒嗒,嗒嗒嗒,没几句就吟不下去,好像谱里的豆芽字打结了。最后糊弄糊弄狼狈离开,心里觉得没事,嘴上嘀咕,这出的是什么题。但很好玩,题目都太难太难,结果就变得好玩了,没有那种“差一点就……”的纠结,反正大错小错都是错,那时候在在是这般思想的。

团长语重心长地训斥考生们,说这么容易的题目都不会,学长难过得……怎么放心把团交给你们?一旁的青瑞对小生耳语,怎么我们以前也这个模样,小小的却说话太认真,搞得气氛一塌糊涂。果然,是种传统,小生以前当上了学长也爱这般说话,是正义感还是什么呢?优越感吧。总之就说了那些在当下挺伤人的话,觉得不说就对不起自己,学弟妹没听到绝对不会往好的方向走。这是宽中合唱团耐人寻味的好传统,让人过早的成熟了。小生在那之后却无限地期望坠入荒谬,拒绝认真,上得台面却总是说出那些好听的话,于心很扭曲。

听青瑞这么说,小生便想缓和一下气氛,到前面去演一回小丑。不知怎的,却滔滔不绝说出一长串,休止符都安插得恰到好处,腹稿原是只起了个头。在新加坡,小生绝对办不到。这是小生的乡愁,在不同的环境中总是无法一致地展示自己。仿佛这个人很分裂。或许岛屿是种禁锢的隐喻,小生进入笼中就无法言语,整个的羞涩成了只鸵鸟,飞不出去。

当年考级时放弃乐理,能怎样就怎样,没想到岳宏、升龙几个都一样,男高音部没几个总成绩佳的,小生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声部部长。主要就是要准备周六大组排练的曲目,钢琴也不会弹也不懂得怎么教人家唱歌。竟就一年过去了。欢送会时,小生建议所有男高音穿粉红色的衣服,那时很流行男生的色调鲜艳。每个毕业生要发表感言,就这样哭哭啼啼一整夜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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