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April 2009

HC312第二题

(虫夜)(春虫)血祭(虫字部的是小生所创之字,第二个把春的日换成虫即是)

“四百年前,蝴蝶与飞蛾相恋,他们的后代,黑的叫(虫夜),白的叫(春虫)。”

你走入一个只有白的空间,尽头的墙面画着一棵树,傍这一根矮矮的怪柱。

“(虫夜)与(春虫)惧怕花粉,好像一种诅咒、他们只能吸食动物的鲜血。那一夜,一对恋人来到那株枯树脚下,倒在干涩的落叶的床。”

柱子像一个容器,你看见它的影子渐渐倾斜,仿佛什么从影子中流了出来。

“女孩哭了,两人紧紧拥抱。相互解开衣裳,吮吸对方的胸、颈、对方的阴蒂。吻着,另一个女孩也哭了。”

你走近容器,里面盛满红色的液体。你立刻联想起血。

“她们满足不了彼此,用手指、舌头,甚至牙齿,暴虐得流出血来。她们仍紧紧依偎,四只腿间淌着鲜血,交汇成一股脉动的溪,注入大地。抬头望,月牙刺穿的枯树仿佛又重挂满了嫩叶,黑黑白白。”

你以为树根在蠕动,一点一点朝影子舞动指爪。你听见沙沙叶的摩娑。

“(虫夜)与(春虫)爬满了树梢,看着树下两个女子慢慢抽搐,微微喘息,渐渐死去。他们眼中流出黑色的泪。(虫夜)与(春虫)把她们的血吸干,为她们擦拭面容。女孩都笑了。”
你竟落泪。

“其中一位女孩的新婚丈夫是巫师,愤怒地追来,一把火烧不尽重生的树。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盒子,泛着刺目的光,把树,连着(虫夜)与(春虫),都封印在里面,不得超生。”
你看见远处缓缓走来一位老人。

“我是那男人的后人,每一百年会来此祭祀一次。那些容器都盛着我们家族女人的经血。今年正好是四百年。”

你看着驼背老者手中的容器,隐隐一股血腥。你的下体流出潮湿粘腻的血来。老者裂着眼看你,良久才说:

“你是怎么出来的。”

HC312考试第一题

掠影——爱上影的影

游走在九宫格的巷陌,以前是麦田,如今是是是非非交错的建筑,高高低低,仿佛童年落齿的我。吹来一阵风。

一个乌影掠过。我以为是你。才下眉头。

影子是人的灵魂投射,或许是你来寻我。我的影拖着我循那没有逐迹,闻着墙的气息。身躯成了影的影。

我喜欢你没有面目的样子,方便我无须记忆,甚至忘记性别。那日我们迷失在九宫格的尽头,两个浑噩的身体倒地。忘了一切,我们是混沌的再现。彼此隐喻。

一个又一个街头,我以为是你,却尽是棱角锐利。不是你,你是浑然一片的模糊,太清晰的他们绝不是你!

仿佛十个月亮不同角度地抚摸你,你的魂魄掉落一地,若即若离不仅仅是一个你。那么迷人,那分裂的一刹。不愿散去。

不是你的你说是你。我说不是,绝不是你!

卧在九宫格的中心,“原来我爱的是影”,我听见我的影的呓语。他站了起来,饮入几口日光。依稀。

28 April 2009

问道于盲

Hall4 officer不让小生先领钥匙,好在带了书,顺便就到图书馆归还,又借了几本。借书是一种乐趣,但未必要看完。就好象诗看多了,就不晓得怎么写诗了。

归程,在Bus C,一位可疑的印度友族同胞,从自己原来的座位,跟踪小生到了巴士的后半截。小生正看着鲁迅的〈北人与南人〉。

“@%¥#Lee Wee Nam@#”

小生依稀只听见Lee Wee Nam,不知怎的突然紧张起来,告诉他过站了,马上让他在SPMS下车,然后攀上斜坡到Can B去。

友族同胞下车后,小生继续把〈北人与南人〉读完。脑袋忽然一闪,Lee Wee Nam不是LKC,小生把一个该在can A下车的人,指引到SPMS去了!

林夕为陈奕迅填了一首新歌,副歌第一句真切近如今小生的心情:“于心有愧/原来随便措手/可毁了人一世”。

小生放空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久好久,仿佛与现实脱节,对世间的事情一点正常反应也没有了。小生明明是南人,却成了“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闲人。心,到底飘到哪里去了。

下雨了,问道于盲的友族同胞真祸不单行。遇上小生,大概就是他今天最大的考验。

27 April 2009

拾穗

提起这名字的时候,隐约记起一幅画或什么的。那是十九世纪末一个黄昏秋收后的残景,遍地零星陨落的麦穗,泛着昏黄。三位驼着背的农妇,看不清表情,一手捏着残穗,一手在荒坪上寻觅。捡拾麦穗,也意味着捡拾生命。


“拾穗”的典故来自《旧约圣经》,合唱也源自宗教仪式,似乎牵扯着某种联系。“拾穗”被选作十周年演唱会主题之后,才上网翻查这幅画的意涵以及历史。发现米勒所要表达的不仅是一种普通的刻苦,而是更深沉的有苦有悲。上帝赋予的机会。

室内合唱团在新山立足十年,作为一个业余团体,不可谓不坚韧。团员自掏腰包维持团体运作,好不容易两年前靠毅力换来一所团室。失去固定指挥领导后,却依然办了两场分量不轻的演唱会,一次与台湾唐天鸣老师合作,另一次与KCC联合演出。这次,主要演绎新加坡作曲家吴多才作品,还有不少马华现代诗词曲目,当然少不了陈老师。

逝者如斯夫,十年来,一直努力弯腰着,拾穗,虽然收获并不丰硕,但这却是躬着背一点一滴累积下来的。在新山,为音乐付出,就像拾穗者那样卑微贫困。马华至今仍没有全职作家,就因为文化生意在马来西亚找不到市场,人民鉴赏品味普遍不高,毕竟艺术是饭饱后的消闲。一场演唱会,五六百人已相当欣慰,但这是不足的。在新山搞音乐,大概就像收割机掠过一片麦田后,麦场剩下零星残败的麦梗、麦穗一样,没能够更广泛地把那种感动递送出去,最后仍由同一群拾穗者,一滴一点收回去。

22 April 2009

他们让我写一点感言

第四届新纪元全球华文青年文学奖(还是觉得名字太长了一点,记得看《三国演义》引诸葛亮《出师表》还有《说岳全传》里岳飞的公文,劈头就是三四行内内外外的官衔……)发函请小生以三百字以内写一篇命题作文,曰“得奖感言”。


一個大馬人,在新加坡留學,然后到上海交換,三種心情,于是當時的表情“囧”了一下……

寫<囧>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窘,倒以為過于“憤青”,于是捧著一顆輕狂的心,從上海把稿件寄到中文大學去。回到馬來西亞,悉知獲獎了,輕狂的心猛砰了幾下,很是高興,同時也為另一篇的落選而可惜。

獲獎是肯定與鼓勵,比賽是鞭策與動力,書寫只是一個開始。愿此平臺長久舉辦下去。


作为感言,大多要恶心一点(尤其最后一句)。大概必须再想一想才不至于丢人现眼。

21 April 2009

考试后回家的一天

难怪女孩子比较心细。蓄长发容易让人觉得悲伤,于是今天把它剪得短短的。

本来,也不甚长。今早,暂时忘记连续四科考试的打击,步着熟透的路,回家去。

“多少钱?”
“老板剪20,我剪10块。”
小生也不是贪小便宜的人:“老板呢?”
“出去了。你等一下吧。”
“那你剪好了。”

那女学徒一头淡黄色的发,缀着灰褐色,右侧比较长,流行的不对称,也不蓄长发,但依旧丧着脸。她很用心地剪,小生跌落的头发很可以感受,因为都切得细碎,不敢一次下刀太猛。学徒剪发有个好处,当然便宜第一,另外就是谨慎。虽然偶尔把发夹咬得太紧,蹭着头皮,小生还是不愿意伤了一个新手的心,也怕她分心。剪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完成,另一位姑娘给小生冲了冲头,女孩继续为小生定发型。

回家。老妈说有沙葛糕。取了四个,洗一洗煎盘,慢火煎至金黄,配上一杯热呼呼的红茶,权当作午餐。很喜欢沙葛糕,和着虾米炒,咸咸的,然后加很多胡椒,咬起来脆脆辣辣,很有童年的味道。Rojak里的沙葛也很棒,水滋滋,中和了虾酱、花生粉还有酸柑汁的鲜甜辣,比起无味无劲的黄瓜不知好多少倍。

午餐后,看了《入殓师》。把老爸那张大红折叠躺椅铺开,半卧着看,流了不少眼泪。原来,悲伤与头发长度没有关系。电影就是淡淡的,化作文字应该是琐碎的平凡。最可怕的是安静,入殓的过程都是静谧的,宁静使人忧郁玄远,于是一滴泪不知何时坠了下来。第一滴泪,真的是无意识的。小林刚入行就当起尸体模特儿,大概是重生的意思。除了第一具腐尸,接下来的何其平静安详。死亡是永恒的命题。第二滴眼泪,则是想起了阿嬷、彩莹。师傅为女主人擦上最爱的口红,孙女儿说婆婆喜欢松袜子,小林为澡堂老板娘打围巾……为死者献上最后的敬意与关心,深深问自己一句,生前生后怎么对待身边每一个人。火葬的场面,很可怕,勾起很多回忆。无限唏嘘。

最后一幕倒不哭了。

然后学着阿嬷倚着木门,借傍晚的余辉阅报,听见乌鸦嘎嘎,并不觉得烦躁。还有风扇转动声呋呋呋呋,屋里没人,很适合流眼泪。大厅挂了一件白袍,应该是老妈做的。想一想,原来二姐快回来当实习医生了,这个星期六。沙葛糕当然也是特地为二姐准备的,老妈的手艺,真托了二姐的福。看了报纸,走到屋外,想着阿嬷,学着她浇花,却总没有那样的耐心,匆匆洒水而已。天气热,土很快蒸出一股腥气。

放工回来的老妈没同大家一起吃饭,原来要去学气功。晚餐后和老弟老爸一起买杂货、面包,父子三人倒聊了许多。

考完试回家,真好。

雨霁

大家都开始意识到炎热。

还在雨的上星期浇出一簇簇活泼的绿意,宿舍房间里出现不少不知名的虫。昆虫是极特殊的存在,我们是皮肉包着骨骼,它们是骨骼裹着血浆。美智子说,它们来自外星。小生说她很可爱。

邻居振伟也发现了昆虫泛滥的现象,他说厕所里遇见一只手掌般大小的毛脚蜘蛛,当然严格说起来它不是昆虫。惠芬也投诉蚂蚁横行。室友甚至还想屠杀壁虎。当然壁虎不是昆虫,却因昆虫而在。

打从下雨那天起,小红蚂蚁一只只迁入,住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并且刻意要到处游荡寻找食物。懒得理它们,除非就在书桌上,恰恰书卷展开的时候,小生顺手地捏一捏揉一揉,搓死几只,也并没有带着蓄意的暴力,也没有所谓痛恨。

接着是像果蝇的家伙,小生清楚记得果蝇的长相,它们绝对不是。高二的时候,生物实验,要养果蝇,看基因突变。香蕉最管用,招来一大群,然后制作培养基,把它们养在里面,观察世代。立奇是个奇人,运动天才,制作培养基也有一套,别人的都是固体,只有他的是液体。很荣幸的,小生与他同组研究。靠着他那粘稠腥臭的液态培养基,一组人养了一瓶1.5L可乐容器的成虫幼虫还有蛹。液体中,不时可以看见伸缩蠕动的幼虫,钻啊钻的,好像就钻进了脑里,所以如今很记得它们的长相。突变的有两种,一种是红眼睛的,一种是卷翅膀的。果蝇比苍蝇可爱。任何东西,小一点就可爱了,因为有距离感。放大于是很恶心。伊琳就做过这种傻事,她把打死的蚊子放在显微镜下,十倍观之。一瞥就吓得不敢再看了。恶心。近看人也一样恶心。看见毛孔,看见毛,偶尔还有鼻屎、眼屎、食物残渣……所以接吻要闭眼,不是因为礼貌。

那长似果蝇的家伙,机动性不好,轻轻一拍就死了,而且粉身碎骨,压扁的软绵绵的球,形成桌面的一层灰色薄膜。不好清理。偶尔还有水蚂蚁,翅膀轻易就脱落,再也飞不起来,于是被小生送入垃圾桶。室友不在的两日,还有一只“豹虎”占据了他的桌面,一动不动守在那里。

浴室里也有不少昆虫。甲虫、蟋蟀,不时要陪小生冲凉,小生也很乐意帮他们洗澡,只是不为它们擦干而已。还有许多不知名号的虫。

雨霁,大家都开始意识到炎热了。衣服都晒出一股太阳的骚味。

13 April 2009

原来朱熹

一天走在路上……

朱子:你知道什么是“格物致知”吗?
我:哇!
朱子:心中有生理,有性理,而物有物理。通过外延求知,感发心中的理,物尽穷理。
我:哇!
朱子:穷理之后,天人合德,天人合一。
我:哇!
朱子:这份传单,你拿去吧。
我:哇!!!

“朱子学院”报名表格
A类:格小鸟————————20两
B类:格包菜————————30两
C类:格椅子————————50两
D类:格手机————————38两
E类:格粗话————————90两
……
Z类:穷天理————————10000两

首一百位,可得免费课程:格竹子(名导师:王阳明)

我:哇哇哇!!!

我想做庄子(你试试看!)

1.试讨论前秦儒家到宋明理学的天人关系变化。
我恶乎知之!(X)

2.试讨论先秦诸子的人性论。
我恶乎知之!(X)

3.略述“性即理”与“心即理”的区别。
我恶乎知之!(X)

4.玄学如何继承先秦道家的思想?
我恶乎知之!(X)

5.谁是孔子?
我恶乎知之!(X)

6.谁是老子?
我恶乎知之!(X)

7.什么是“道”?

11 April 2009

休战·靴

上一次在雨中酣战,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原来到了高中就不愿意弄湿自己——昨天的举动,只可以说疯狂。

午餐时候的一阵细雨,误以为是完结,原来只是序曲。雨,从双方人马到齐那一刻降临,把刚晒干的地一点一滴慢慢染深。大家兴起,老天爷也很高兴,一起狂欢。皮球在地上滚出一痕水道,溅起飞舞的水珠,一切失去控制,乱飞乱窜,小生没有几次触球。

“反正都湿了。”世友呐喊,雨势为他助威。大概等到球场被闪电包围之后大家才意识到危险,拎起一旁浸泡在水中的包包,狂奔到看台檐下。好些战友的手机报销,还好,小生的6680老当益壮,经得起风吹雨打。

这看来是这双战靴的最后战役了。触球处破了几个洞,鞋底也穿了,鞋垫早已消磨不见,穿着它好像赤足一样。鞋底花纹不像人脸,是越磨越光滑,大概这是经常要扑倒在地的原因。才不到三年光景。另一双草场用的钉鞋,高中毕业后尘封许久,上个月拿出来试一试,没想到鞋底整个裂开。那是小生高一时候捧着大半红包钱去买的一双银色Adidas,那时最喜欢Beckham,打的也是右路。高中时代,边路冲锋的感觉,用速度甩开一个两个后卫,然后追上皮球大力往中路送,踢得出高度、弧度。如今都办不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皮球跑得比自己快太多,太多。

喜欢竞技性的运动,足球、篮球、羽球,平日里的压抑可以透过战斗发泄出来。脾气改好了之后,越发觉得自己在场上没有霸气。患得患失。昨天的雨比今天的大,淋得小生好不舒服。

谢谢芬香的凉茶,Johnny Bravo感谢您。告别两双战靴。

10 April 2009

喝茶

新首相上任,《星洲日报》很买他的帐,就因为他到总部喝茶。

蒙古女郎案件宣判。很巧的,新首相刚上任,不免要引起一些疑虑。

报章报道,特地制作进展表,对阿旦都雅父亲的指证,只字不提。

原来是一起单纯的谋杀案,其他什么都不是。《星洲日报》干得好,因为喝过茶了。

吧吧吧

上完HC312的最后一堂课,凯德请吃。这还是小生第一次与一大票同班同学一起吃饭,托凯德的福。

这门课,给了自己很多锻炼书写的机会。那天和凯德msn,他说小生很“奶油”。小生明明是“牛油”的,怎么会是“奶油”。于是饭前又再询问了一次,凯德解释说是“正经不起来”。

想想也对,现在的小生真的正经不起来,太热衷于搞怪了。最后一篇作业凯德评语是“维持水准的一篇”,大概翻译成普通话,就是“没有进步/突破”吧。凯德担心小生的爱炫小聪明会害了小生。想想也对。不过,大概可以归咎于“阶段”吧。小生还没到那够成熟的阶段。以前写打油诗,后来晋升歌词,慢慢的才改掉韵律的刻板笔调。如今写散文、想创作,还是初步吧。当着兴趣慢慢慢慢走,大概会成长到另一个阶段吧。

大家一起吃饭时,还有一点尴尬,氛围无法令小生活泼起来。然后凯德揭露了HC312的魔咒:所有男生仍在单身中。于是问海彬为什么没有女朋友,然后问小生。小生答:我怎么知道。凯德说应该是太害羞。品廷则强调这是男人的自尊心太强。谈论这些事,大概花去了初中以后的日子,已经算是老调调了,始终没有解决。

本学期感谢凯德的指点。

8 April 2009

頭痛。睡覺。

今天打了一個噴嚏,整個后腦勺一陣灼熱,延燒到大半個頭,還以為爆血管了,又或者是抽筋,可怕極了。如今又疼個不行,好不容易想做報告的……

星期五回家的時候,魂不守舍,臨出門時忘了牙刷,于是回過身去拿。上了199,讀著《瞎騙奇聞》,忽然發覺忘了護照,趕緊在昇松下車,再返回宿舍。想,大概可以趕上同一輛巴士,再三檢查之后,又來到巴士站。199身影浮現,這回卻想起exam supper的薄餅沒綁緊就擱在桌子上了。想起室友厭惡螞蟻的表情,怏怏地再次打開房門。氣惱中還想搭德士算了,但冷靜之后,還是省下那些錢買畢業論文要用的書本吧。

沒有精神啊。昨天打羽球還扯破了傳俠借給小生的褲襠(傳俠的陰謀,借一件褲襠很低的舊褲子給小生,已經算計好要以此作為笑柄,讓芬香Gan4寫成部落給很多人看)。沒精神啊。

頭痛。睡覺。

3 April 2009

分享

在上海的时候写了一则短篇小说和一篇散文,投稿比赛,成绩揭晓了,香港中文大学主办的第四届新纪元全球华文青年文学奖(很长的一个名字),一喜一忧。

小说〈小湖与鱼〉落榜了,散文〈我们不是『囧』,我们只是长得『囧』〉得了一个二等优秀奖,也就是次等的优秀。自己其实花了不少心思在那则小说上,名落孙山总有一点感伤。几个文学奖,投了三篇小说,一点惊喜也没有,也证明小生需要再继续好好努力了。没有信心的小生,几乎不敢拿自己的小说出来给别人看,所以没有进步的余地吧。那篇散文,写得有点“愤青”,自觉没那么精心制作,却意外地得奖,也算一种安慰。

这个比赛首三名与三位一等优秀奖可以免费前往香港参加文学营,机会实在难得。来年要好好加油,博一个旅行以及见到许多许多大师的机会。

南大一共三人得奖,这里是得奖名单:http://ihome.cuhk.edu.hk/~b117176/results/index.htm

如果想看这两篇,可以向小生索取。小生发现身边有不少爱写字的朋友,大家一起共勉。加油。

1 April 2009

后来的我们,羿定会更好


德士吻了巴士的屁股,太强烈,撕裂了下唇,两辆车停在交通灯前,痴痴的,完全不理会红黄绿的变换。小生和瑞麒沉稳地坐着,继续聊,看着女司机上上下下,车子才开往昇松门口。

提着大包小包,两个大男人又各自回房整理了厨具餐具,早早来到blk42厨房,开始焦头烂额地到处借锅借铲,解冻香肠,清洗蔬菜。这一餐全靠了一块牛油。首先把片片横截的香肠煎作赤黄,裹满牛油香。猪肉、鸡肉碎混在一起翻炒,淋上红彤彤的酱料,继续拌入牛油,酸酸咸咸,在慢火中沸腾,不时浮起爆裂的泡泡仿佛想象中的岩浆,满满的肉酱是熔岩的晶体,舞蹈舞蹈。

厨房里两个大男人蒸出一脸油光,发丝都腻腻地粘在一起,外边电视房里三个女人制作卡片,却忽视了一旁默默腾滚的蘑菇汤。小生望见那炊烟腾腾,赶紧揭开盖子,漏了一地汤,嗞一声,电视房暗了下来。俗语把电拟人了,兴高采烈地雀跃,开心的日子,总要“跳电”一下。匆匆处理现场后,移尸厨房,小生改了口气致电维修中心,从实招来。等待技工来临,偷闲地坐着,心里却难免有些不安,幸好,大叔也是开朗的人,爽朗的微笑。不一会儿,一切恢复正常。没有电,好像什么也别做了一样。

两个炉子,两个锅,两双手,没能把时间变慢,距上桌已不多时间,只好匆匆炒了炒马铃薯块,倒入一些备好的香肠片,最后浇上奶滋滋的白酱,起司味飘香,当然,还要加入适量的牛油。最后,把洗干净的菜统统下锅大火焖炒,和上一点点酱青,清清淡淡,郑重宣告大功告成——怎么能遗漏了精选的火鸡培根?切成薄片,在油亮的锅面上跳舞,噼噼啪啪浑身冒着金色泡沫,像bling bling妆扮的立业。

在厨房能够清楚听见美慧的到来,她总能未露面就吸引众人注目。大家蜂拥入厨房,各捧一碟子出去,摆满一桌,飨宴开始。三个多小时准备的食物,没想到在半小时内被一群饿鬼狂风扫落叶地收拾干净,小生不知该高兴还是可惜。大家吵吵闹闹,回忆当年的片段,那时的后羿,是懵懂的新生尾随在亲切屎尼尔高大的背影底下,陌生而紧密。

后羿聚会永远那么热闹,大概是因为九个太阳被射下来的关系,都作了伴,在身旁火辣辣地燃烧。因此,大家记忆深处都是热烈的,温暖的,一个行李、一串锁匙、一件Camp-Tee、一个游戏、一个夜晚、一颗泪珠……屎尼尔大吐槽,把大家的糗事全挖了出来,彼此笑了一番,笑得一锅热滚滚的绿豆汤越喝越甜,还枉了瑞麒几次去借糖。

美慧寻找失落的拖鞋的当儿,钰钧捧了一片蛋糕,预祝美欣生日快乐,熟悉的歌声再次塞满整个电视房。最后,大家才把一张张感恩卡献给屎尼尔。大合照,舍不得离开。

遇见大后羿,总是成熟不起来,隐隐地生出一种幼稚,想撒娇,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孩子,不知道厕所在哪里,还硬拉着某某的衣襟去撒尿。烈日当空则躲在他们高高举起的伞的阴影里,手里接获一瓶冰凉的水。隔日清晨还有敲门声轻轻唤醒睡意。

能煮一餐给屎尼尔吃,很幸福,仿佛番茄酱的红还有芝士酱的稠。能和小后羿一起准备,也很幸福,恰如沾着酱的肉碎、裹着牛油香的香肠。然后让一口口绿色来缓冲幸福,才不至于那么麻木,最后,才饮入阵阵清新的甜。欢送的气氛暖得叫人舒心,一丝哀愁也不必了,虽然即将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