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September 2007

阴谋

连日来的雨,浇得身子痒痒的,怀疑那是酸雨造成的。难得昨天艳阳高照,晒得那被单是干得有点带焦味了。美好的天气持续到了下午5点半,心痒难耐,脚都开始蹦跳了,拿了球一股脑地冲到草场去,一圆抑郁的踢球梦。

草场荒凉地躺在交通灯旁,一个拐弯抹角的地方。绿色斑驳地缀着黄沙,很不协调。四周的野草都长得比人还高,但射门区的土壤还是寸草难侵,那是场场恶战的渲染。那时高中刚毕业的我,无所事事,一得空就这样拿了球便往草场跑,即使一个人也在那儿幻想着对手,也自得其乐,不弄得全身酸麻不肯回家。

照旧的,我仍想像自己是Beckham,右脚猛抽,球就绕着假想的轨迹闪过虚拟人墙,直捣只剩框框的龙门。如此重复数次,都不尽人意,开始后悔自己弄锈了双脚,下盘的功夫尽都生疏了。

夕阳被灰云偃了光芒,想晒黑的愿望泡汤。这时来了几辆车,令我讶异的是,下车的都是华人。其中那个uncle我晓得,平常和马来人一起踢球时都会有他的份,且似乎声望很高,人人都很尊敬他的样子。原来,他们来练球。Uncle督促着共五位年轻人做热身,然后基本练习。在旁看的我,有点儿眼红,盼着他们来一场练习赛,到时也可让我插上一脚。于是,和另一位,也是刚到的,体格健壮的华人男子传球练习。怎么这一天来的都是华人?

这一传,便把我的毛病全都显露出来了!踢了这么久的Futsal,根本连吊球的本领都忘了。想当年,我是初三(3)的黄金右脚,边线传中令人闻风丧胆。高中,我成了理(6)核弹头,点球专家,弹无虚发。如今,挺着个肚子,跑也跑不动,迷路的脚感也找不到蹴球的归路。就连停球,也怪别扭的,简直给人笑话了。但,肚子里的阴谋还在盘算,不禁时常斜眼观察他们的动静。

Uncle历经沧桑脸庞给了我不少想像,那画面就如同电影情节一样。也许他是个前国脚之类的人物,但时间催人老,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就被推到了足球生涯的边缘上。下岗后,却总对这运动念念不忘,于是隐姓埋名教些下里巴人,培育培育乡间的英才,顺便打发生活。看得出,这种训练是愉悦的,没有那份泰山般的压力。严肃的脸并不阴沉,偶尔还大地龟裂般的绽开一嘴角的微笑。

风刮得球轨都乱了,雨躲在风中,偷袭这美好的时光。也许老天发现了我的阴谋,决定打翻了整艘船来揭穿我的狼狈不堪。拿了球,快步地跑回家,虽说仍很纳闷,但,四肢的酸麻告诉我更重要的一个字,那就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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