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December 2008
再见西湖
租了一辆轿车,环着湖绕,呼吸着湖滨的湿冷,羽绒底下的身子却热了起来。在上海3号线上的小生,还以为赶不上火车了,每一站都在计算间隔的时间,原来此站到彼站,仅需3分钟,循环往复。赶上了,动车,和谐号,也是时候告别和谐号了。
午餐不很讲究,就为了填饱肚子好骑车。从火车站往西走,来到了吴山脚下的清河坊,乍看之下与上海城隍老街十分相似。步行街里,一个素描的,一个泥塑的,还有一个面塑的。色彩鲜艳的面团不禁让小生缅怀起那段搓面团的契机——文化营、面团、发霉、不睡觉……
这次,并不是来旅行的,只是来散心。爬了百级阶梯,来到保俶塔脚下。塔尖在宝石流霞朱色大字间微微隆起。褐色的几块大石头接连成脊,不少大胆的游人一股脑地攀了上去。小生为了几天后的桂林行,还是小心谨慎为是。
断桥残雪或许早成绝笔,杭州已多年不见积雪了。但,白堤的风光却那么醉人,可以说,这是人造得最好的一段路。阴郁的天,灰蒙蒙的,赤裸裸的柳条娇羞地为风轻抚着。风不断的温柔,让细细的柳枝都倾到一边,乍看却是静止的画面,柳树梢悬着无数娓娓斜线的一张水墨画。
越过白堤,搁下脚车,步行到放鹤亭去,只可惜没有仙鹤驾临,依水几只胖嘟嘟的白鹅,曲项向天歌而已。公园里还有几个现代感十足的雕塑,并不见得突兀。倒是那些旧址上的重建物,一个两个庸俗得可恶。告示牌指示着“秋瑾墓”的方向,却不见其踪,小生下意识觉得自己与秋瑾没有缘分。那日,在绍兴,也迷失了方向,错过了秋瑾故居。
牌坊大书“西冷印社”,原来是清末民初金石考古的专业社团。孤山背影下的庭院幽静,一股沉重的江南气息。不起眼的一座小舍,铁闸竟锁着国家一级文物,汉代出土的石雕,成了西湖最不起眼的珍宝。离开印社,恰要渡过西冷桥,一张汉白玉雕像的面庞是那么的熟习,却不是秋瑾塑像?终于,来到了古人入土的地方。
坐在湖畔的石椅上,近观小瀛洲,远眺群山,阴天的朦胧,容易使人陷入西湖的凄美浪漫之中,不能自拔。小生就喜欢雾霭沉沉的西湖,因为天与湖,一下子那么的接近,不知是谁吻了谁。
绕出湖滨,小生先到了浙大玉泉校区参观,并不觉得很漂亮,骑马看花转了一圈,就赶到黄龙洞去了。如果当年南大中文系不录取小生,小生大概会让董总把报名表格送到浙大来吧。或许,小生早已在湖畔迷失了自己吧。
真不晓得该不该写下这一段,毕竟,这是关于散步的文章,何必惹来几许愤慨?黄龙吐翠,却原来是一个黄漆的水龙头,忘了拧开关,猛呕水的一个破潭子。西湖新十景还有待改进。15块的门票,换来15分钟的游览,恰也觉得多余。唯一教人安慰的是听到了一折越剧的现场唱段,总还是要音乐来安抚人心。
还了脚车,赎回押金,一个人走在柳浪的岸上,虽然半眠的天色下,寻不着一句莺啼,但湖水蒸起的风打在脸上,却是说不出的沁凉畅快。四下无人,一个人沉浸在风中,在湖滨,不是寂寞,而是安详。西湖天地仿佛另一个上海新天地,高档的餐厅林立,欧式建筑刻意回避东方气息,现代感底下,或许是更真实的再现。西湖,不需要被东方化。
其实,西湖有什么特别,风光果真如此明媚?太湖不知几倍于她,颐和园昆明湖也不知几倍于她,但,她却永远是那位脱颖而出拥着桂冠的女皇。西湖就像一面镜子,三面的山是掌心延伸出去的指尖,西湖大道是手臂的动脉,一直到杭州的心脏。湖面的波动,不就是杭州城千百年来不间歇的脉动吗?西湖是镜子,因为她倒影着来自天堂的美。西湖是诗,因为她循环着文化的露水。西湖回归到心里,不是图集、照片,是滋润与舒畅。
再见了,西湖。动车再次准时催动。回到上海,列车上,无意间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一个纸袋上。原来是上海呼唤着小生的归来。
29 December 2008
28 December 2008
26 December 2008
黄浦江滨的圣诞夜
刚进门,小生几个随着Joyce到客房去逗狗狗——一对龙凤胎,像沾满巧克力粉的两块精致的巧克力,很符合圣诞气息。小生略略感到不安,毕竟不认识屋子的主人,就这样加入party,怎么也相当冒失。
火鸡到了,派对也开始了,桌子上摆了几瓶红酒、啤酒,一只白酒、一只甜酒,这是一个需要酒精点缀的圣诞夜。小生点播了一首Boyz II Men的《Merry Christmas Darling》颇受好评,几首圣诞歌的背景下,吃起火鸡感觉真的不赖。加之窗外1、2度的气温,加之暖气机微弱的轰轰声,虽然没有白皑皑的雪花,却还是令人满意的。
第一项游戏是男女对抗赛,模仿超级星期天的猜明星项目,对对娱乐界一无所知的小生来说是一大挑战。接着是“山手线列车”的接龙游戏,一阵拍子凌乱下,几乎没有一次让列车周游一圈的,笑料不断。当然,输家都要罚上一杯。酒量不好的,喝上几口便满面红光,文森还红到眼白里去了。韵敏更夸张地合眼就睡。
等迟到的几个抵达了,礼物交换仪式也开始了。小生抽中家铭送的一套从东京搭飞机来的环保餐具。Elaine则获得小生精心挑选的粉蓝色熊熊眼罩。“浓睡不消残酒”的韵敏凭一股酒劲,把礼物当礼物纸给拆了,弄得Joyce差点抓狂。维彪获得大奖,一个USB键盘吸尘器。还有精致的小本子、文森的东京小玩具、飘雪的球……
大合照之后,大家也略略帮着收拾场地,该回去的都回去了。小生酒喝多了,神智虽然沉稳,身子却有点轻飘,就是脸上不曾染红。没想到,在上海度过了两个充实的、充满人气的平安夜与圣诞夜。更没想到,在上海能和一大票新加坡朋友玩得这样开心。在新加坡,总是把自己与新加坡人分割成本地人与外国人,出了趟远门,新马又一家亲了。
回到一个人的房间,趁着零星醉意,上网找人聊天,不想让良好的情绪遁入空眠。在混沌的气氛下坚持了好一阵子,对话的人也说小生醉了。
不醉,不醉,只是有些开心罢了。
25 December 2008
暴走圣诞节
平静的平安夜并没有什么特别,小生一个人在房间里播放着Rockapella的圣诞曲子,也反复听着、唱着King's Singers的《There is a Flower》。发现,传统曲子流传下来,为的是那份优雅与旋律的痴迷。
平安夜的中午考了第一科,圣诞节的清晨继续着考试的魔咒,但由于开卷的关系,小生并不想多去翻书。平安夜,本来打算一个人坐在电脑前,自己倒数计时,没想到,晚上9点30分,维彪捎来一句话,就决定到新天地一趟,感受感受上海的圣诞气氛。MSN上也难得有人愿意和小生聊天,一个小时的等待很快结束。说了再见,就下楼和维彪几个一起打的前去。
晚上11点的新天地依然热闹非凡,涌满了东方人与西方人,也少不了小生这一伙南方人。每一家酒吧、咖啡厅都熙熙攘攘,果然圣诞节是适合消费的。人群中奇装异服的也不少,最普遍的特出就是戴上动物造型的毛茸茸的冬帽,最怪异的当属Manga Cosplay的一伙年轻人,倒像是扮演《D-Grey Man》的模样。所谓Cosplay就是扮得不像,而且丑,单纯的一种哗众取宠,没有任何特殊意义,难怪路过的老外要牢骚一句,说:“They thought this is Halloween? So Weird!”文琪与Joyce的韩国室友的无遮拦短裙装也招来了不少目光。为了美,当真豁了出去。
获悉新天地没有倒数活动后,饿昏的一行人,沿着淮海路,来到无限度的麦当劳吃夜宵。这家麦当劳灯光幽暗,仿佛刻意而为之,企图酝酿一丝圣诞气息,无奈麦叔叔竹竿身形实在无法与圆滚滚的克劳斯相比。半夜执勤人员不足,等待的队伍长长的,倒数在排队中被遗忘,这就是后现代人生,排队的人生。“圣诞快乐!”大家这才忽然醒觉,小生也赶紧发了简讯给留学生合唱团的各位,想临摹来上海前的小生的习俗——真的好久没有mass sms了。
麦当劳里,大家两排对坐,俨如吧台,边吃边聊。无意间,总觉得“圣诞节干嘛要在麦当劳过啊?”的别扭,于是又建议大家到处游走,促成了一次大暴走。漫无目的地游走,在风中,才明白俗话说的好,那叫“吃风”。每个十字路口稍一停顿,左顾右看的,盯着交通灯的指示,继续漫游。
一次漂流记,旅途不少奇遇。奇遇一——过节老鼠人人怜惜。也不记得是谁第一个发现了小小的它。灰色的小老鼠,大概是阴沟里肮脏的家伙吧,但,娇小的它颠簸颠簸的步伐,实在令人无法产生责备。还是别把父辈的过错压到小辈的头上,罪是不允许连坐的。十一双眼凝视着小老鼠的一颦一笑,一起跟踪到了塞满德士的路口。小老鼠还是义无返顾跛着腿前进,淹没在车海中。家铭一句“真的死了”,就见它卧尸在圆圆的地下沟渠盖的边沿。小生只想起了《忍者神龟》里的老鼠师傅,大概,它是想到地底下去找大师学艺去的,没想到却不小心去得太深、太深了。
奇遇二——不打烊的云南南路。凌晨一点许,云南路上的海鲜酒家却见打烊,灯火通明,各楼外设满站岗的皮条客,遇见一伙青年路过,无不恶心献媚,图招一场生意。但说到恶心处,老实的哨兵还是自己忍不住要笑了,什么“美艳动人”云云,接着一阵尴尬的笑意,难怪憨厚得招不了客。小生看哪,各家不介绍自家的拿手好菜,反来奉承路人,一定是火候不到家,食物不怎么样的缘故吧。
奇遇三——醉酒女郎。经过一家酒吧,门外一男子扶着一醉醺醺的女子上德士,好个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是女孩子酒量不好呢,还是男孩子不爱饮酒?怎么往往男子都是清醒的那个,却又做出不清醒的事情来呢?有趣有趣,一个“醉”字。冯梦龙说了“酒是情媒”,但小生还是对酒谨慎一点的为妙。
凌晨2点左右,一行人在青年旅社门前结束暴走之旅。几个还得考试的,赶紧回去休息,当然也包括小生。的确,这是一次截然不同的倒数之夜。当年被困Orchard Road的情节还历历在目,而这次遄行在无人的巷陌,在零度的氛围中,实在是不一样的情怀。
23 December 2008
小生的合唱团
小生的合唱团昨天公演了。
当时一股劲接了指导的工作,把原来那位老老的老师赶跑了。既然赶走了人家,自己就必须做出点成绩。现实总是千丝万缕的,当时托明翔的福,小生认识了Joyce,Joyce把小生拉进了合唱团,然后糊里糊涂成了大家口中的“老师”。
这个合唱团,印尼同学最多,其次是朝鲜同学,然后是新加坡同学,此外还有一位日本同学,一位曾出现一次的泰国同学,还有一位不晓得是不是韩国同学的同学,当然最后少不了在这里大吼大叫的马来西亚代表啦。大家绝大部分没有接触过合唱,仿佛以前带班级合唱一样,只不过这次少了一个目的。
终于,目的来了,合唱团才算上了轨道。为了演出,大家也更勤奋练习。虽然资历尚浅的小生一开始实在教不来,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更有效地指导,但充其量还是尽可能让大家在限期内学会两首歌的最基本结构。大家还算挺用心的,毕竟不超过10次的练习,每次仅1小时时间,对于一大群菜鸟来说,实在是一次挺艰辛的考验。
每个星期二晚上,小生都必须提前到底层的活动室作准备。本学期下定决心不修边幅的小生,总还是在临出门前,在镜子面前多耽搁一点时间。毕竟还是站在最前面供人浏览的任务,不能不稍稍把自己恢复成人的模样。也因为合唱团,小生这只聊斋里逃出来的“宅狼精”才得以呼吸人气,维持了这二十年苦苦的修行。如今,竟也有团员反映星期二到了,没有合唱练习了,很奇怪。这叫“孤单”吧。欣慰、感动。
曾经困窘过、无奈过,甚至想骂人,都憋住了,因为小生没有理由去骂大家。最后,感动地收到一些同学对自己很有“母爱”的赞誉。曾经开怀过、释怀过,甚至最后让大家觉得自己是超闷骚的hiao2公。也曾经失去耐性,出现很想逃跑的时候,却不是因为大家表现不好,而是觉得自己能力有限。说真的,一开始对于自己的投入,还是充满质疑的。如今,却又质疑起当初的质疑了。
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会想要与大家保持距离,每次练习结束后就匆匆离去,没多与大家聊天说话,错过了很多很多能交朋友的机会。不晓得小生何以这么害臊,难道上海是这样一种氛围?在FOA活泼的那个GL和SA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在FYC热衷于照顾学弟妹的Tenor部长也哪去了?唉,临别的时候,才后悔这些无聊的抉择。
昨天的演出不是很成功,因为可恶的大叔的关系。场面使人尴尬,小生也忍不住发了脾气,毕竟一大帮人的心血展出的舞台,不容许任何自己以外的人出差错!自作孽犹可自怪自责,别人造孽就只能望门兴叹了。
《蜗牛》是小生第一次做指挥的尝试。若真的要追溯,当年考三级理事的时候倒还是指挥过一次。只记得单单要抓对《Magnificat》的3/4拍对当时的小生而言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这次小生的尝试,自觉是进步了,但总还是逃不了大部分时间仅仅重复着画“兔唇”轮廓的动作。小生真的是“俾心机”去做了的,但那些可恶的大叔们突然进场来设麦克风的行为实在太影响小生的专注了。为什么上场前要求的事不可以早早完成呢?为什么一定要来破坏一首歌的进行呢?不可饶恕!
或许是受了第一首歌的影响,《The Lion Sleeps Tonight》在每个关节部分总是要出问题,也或许是大家第一次面对观众的缘故。总的来说这首歌唱得很尴尬,尴尬的却不是因为走音,而是段落的衔接被打乱了。
半个小时前,在练习室里,小生听到了大家最好的一次表现。小生要求的都做到了,当时,真的很感动。历来指导小生的老师都说了,台下必须付出120%,台上才能有70%的表现,果然不假。小生自己觉得不满意,甚至演出结束后低落了许久,再次错过与大家合照、交流的机会。小生真傻,不是吗?但,大家还是很高兴完成演出了。大家并不在意成果,而小生却硬往死胡同里走。
表演结束,小生收到一大束花。Lyn说粉红色、紫色还有红玫瑰的搭配,是精心为小生而为的。真的很大一束,9朵玫瑰,是小生有史以来收到最大的一束。果然,当老师待遇就不一样了。大家也写了一张卡片,写了一张满满的感谢,一片心意。但,字里行间,不免察觉一丝陌生感。都是平时的不积极造就的。
昨晚拒绝了Lyn、Joyce等新加坡帮的邀请,去了Jimmy他们印尼帮的聚餐。同他们坐在一起感触良深:第一次,这么近接触吧?更惭愧的是,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印尼文。亏小生是马来西亚人,亏小生想出“Kami?Kita!”的主题,亏小生总是拿独中生当藉口!
小生如今正努力去记大家的名字,是不是太迟了?朝鲜同学里还有一位与小生同日出生的“弟弟”。怎么,都是在演出结束后才发现的?
小生总是离不开合唱团,在NTU是这样,到了复旦也是这样。小生就是热爱合唱,希望这班小蜗牛、小狮子们也能感受到这份热爱,更希望他们能够继续喜欢合唱。快要离开上海了,希望下学期Jimmy能找到更好的老师,也希望大家能记得小生这个假装腼腆的闷骚老师。
团长Jimmy:每次都把事情推给你做,真是麻烦了。
钢琴手Lyn:最后害你没得唱,只能弹琴,真不好意思。
Solo Joyce & Park:不好意思强迫你们唱Solo呀。
所有团员:感谢大家的出席以及配合,并且没有被这个“怪咔”老师给吓走。
22 December 2008
寒冷乐章之邂逅Yuki
太冷了,凌晨3点钟起床。把被子捂得高高,仅露出半个头来,翻身又睡。凌晨5点半钟,又起来了,看着窗帘外依然幽暗,错觉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5点钟不是上海的天光吗?终于,蹑手蹑脚地,如履薄冰,因为地板冰凉。把暖气转动,再回到被窝里,半点细缝不敢露出来。打击乐这时增加了一大段绵延不绝的“Bass的冷气机”,凑齐寒冷乐章的前奏部分。
电话铃声响起,屏幕显示“Lyn's calling……”。当时还真的以为自己睡过头,已是星期一的晚上8点钟。“老师,下雪咯。”“真的吗?怎么看不到?”“等会儿见咯。”大概是睡眼惺忪的关系,一开始当真看不到。忽然,疏疏落落的白色颗粒出现在眼前十一楼的阳台,零星得像空中掉下的保利垄粉,轻飘飘的,没有重力。辗转来到眼前的小家伙,更像迷你的棉花糖,还来不及品尝便坠在阳台地板上消失不见,不晓得是甜是咸。仅知道它是个结构蓬松,看似软绵绵的家伙,保利垄印象果然是热带人错误的想象。
兴奋之下,以“买早餐”为借口,把自己骗下楼去。出了公寓大门,空气一片冷漠,不时吹起刺骨的寒风,却不见半点雪花。可能是还不够冰冷,雪花飘不到地面就蒸发了吧。这么出去一趟,不超过10分钟,耳朵、手指都快冻僵了。今天,又是罕见冷空气的拜访,大概是为了本星期的白色圣诞。让雪继续吹吧。
回到温暖的房间,为了庆祝这特别的日子,把珍存已久的最后一包南洋咖啡乌冲上热腾腾的烧水,配着恰才买好的蛋饼、煎饺,来一顿奢侈的早餐。望着窗外,风雪更大了,白色的点熙熙攘攘,被风打乱,无方向地飞翔。马上sms两位通知小生这件大事的美女。“谢谢呀”,Lyn & Joyce。
夜半惊醒,原来是在预先兴奋这件事,倒像是“I'm dreaming of a white Christmas”这样傻憨的情节。第一次邂逅Yuki(雪),很开心、很兴奋。为这件事,已经向不少人许过心愿。或许这是北区银杏大道的眷恋吧,哪怕是场小小的雪。
20 December 2008
哈日小生
伸着懒腰,终究还是打开了复旦网的电影页面,播放已追了98集的《D-Grey Man》。第103集,阿连终于打败了level 4的恶魔,却根除不了千年公与诺亚一族毁灭世界的企图。故事,又再次于新的旅程中结束。多么老套的剧情模式,可人们就爱看,也包括小生。唉,一星期内就追看完毕,比上次追看《犬夜叉》的速率还高。
一次过这么投入于一套动漫,实在令人疲惫,满脑子都是漫画片段,甚至夜里的梦中的人物形象也都似曾相识。梦也变得更不真实,都漫画化了。这就叫视觉污染吧。
《D-Grey Man》里,出现最多的两句话,应该就是“歓迎して帰ります(欢迎归来)”还有“私は帰って来ました(我回来了)”了。(希望没出错,网上临时找的翻译)。忽然间很羡慕日本的家庭文化——有人在等待,有人要归来,是多么幸福温暖的一件事。
还有还有,校园动漫里常出现的便当文化,也很令人向往。那天和承翰聊到这一点上,四只眼睛瞬间泛起金光,水汪汪的渴望。能为家人、爱人做饭,真幸福;能吃到家人、爱人做的饭,更幸福。不要妄自菲薄,那些小小的爱。
在复旦校园散步一圈归来,隔着篱笆,仿佛中世纪大教堂外的黑色篱笆,不期而遇合唱团里的那位日本姑娘,心情很愉快。不知不觉中,对日常生活中的日本人印象很好,初到上海时的临时室友白井是这样,他的好友黑川也是这样。哈日吧,对日本文化有点心动了,毕竟接触到无数乌托邦式的日本影视文化。对,日本动漫,相当乌托邦,还有一种隐隐的男性中心主义(很容易发现,漫画里的人物,尤其是女性角色,经常要以男主角为中心运转)。难怪小生也有些痴迷,有些把持不住。毕竟,小生还只是个凡人,虽然黄历命书批言说是“和尚命”,但如今还不是卫道的时刻。
本来犹豫着要不要踢球的……上次不期而遇的时候,小生正走向北区的小三角场。披甲戴胄,赶紧下楼去。电梯来了,面前的门打开,小生一步迈进,转身,从即将关上的银色的门的间隙,捕捉到一个怎样的画面,原来的身后的门。诶,不就是那个谁?看着身影离去,小生随着电梯一同坠到楼底。一下子想起了陈奕迅《十面埋伏》里的那句歌词。
这一天状态很好,寒冷所造成的呼吸紧促以及体力不济,在酣战之中逐渐好转,进而浑身是劲,满场奔跑。在复旦与中国人接触最多的场合就是这个战场了,虽然仅仅只是无言的交谈。不知疲惫的奔跑,对小生这种不刻苦训练基本功的人来说,是最好的弥补了。对手很强,所以心情舒畅。对手很强,所以不知疲倦地奔跑。发力、流汗,是最完美的结局,虽然惨败,但热血再次沸腾起来。海派宅男的呐喊。
买了饭回房,恰恰Emilio即将启程北京,与家人同游中国。这个孩子,虽然个头大,却仍实实在在是一个孩子。不晓得中文的他实在令人担忧,不知道会不会被德士师傅载到南海去卖。不晓得中国国情的他,已经丢了脚车、钱包,希望这次不会再出乱子了。
现在的小生,坐在电脑前,捧着一盒新鲜的草莓,一口一口啃下去。不甜,也不很酸,闻起来却还十分诱人。草莓,红红的,天寒才有。而樱花,粉红粉红的,到了冬天的尽头才会开,绽放后即凋谢。小生的哈日,或许只是草莓,只是樱花,过了季,就淡忘了。
19 December 2008
小生,花之fyc情结
2002年,宽中合唱团演唱会,小生和子洋一起去了,捧恺莉、迦馨的场。子洋买了一束百合花,恺莉喜欢的。演唱会也像百合花一样,在小生心里慢慢绽放,纯洁的幽香。下半场《Phantom of The Opera》的组曲,让小生下定决心加入合唱团。
2003年,宽中合唱团演唱会《Sing Together》,小生已是站在台上的一员。出席率不及格,差点就被抓去总务室面对主席、团长作检验。演唱会结束,小生收到第一束花,仿佛幼儿班时代考试100分得到糖果奖励的喜悦。
2004年,宽中合唱团演唱会《绽30‘》,小生一跃成为常年演唱会暨巡回演出的副主席。在台上哭过,在台下也哭过,又是那孩子般的稚嫩与固执。掌声响起来,鲜花还有泪花,绽放满怀。
2005年,宽中合唱团演唱会《Voices》,小生已经是Tenors这一部的小家长了。泪花少了,心花开了;因为告别,所以更有决心了。把收到的鲜花礼物聚起来,化作相片,都存在纪念册里。
2006年,宽中合唱团演唱会,小生第一次成为台下的团友。心境不一样了,有种藕断丝连的感觉,若即若离。把打工赚来的钱买了许多许多花,送给许多许多人,希望送给他们一份小生当年收到第一束花的喜悦。
2007年,宽中合唱团演唱会,小生依然坚持不定期的访校。担心了,担心最后的藕丝都不见了。这时觉得花,应该送给高三的,即将毕业的他们,仿佛也送给了自己。
2008年,宽中合唱团演唱会,小生投入合唱团之后第一次的缺席。似乎更缥缈了,只得马上联络岳宏帮忙到场送花。却异常的平静,花,成了小生幻化的存在,填补了当天自我建构的一个空位。
是的,主题不见了。第一次看演唱会时,没有记下;毕业之后的,没能记下……作为团友的小生,失去了主题,却没有失去联系。最近听闻合唱团内部的坏消息,很多感触,但不方便说。毕竟,已经不是“主题”时代了。这首歌,是小生几个,难得聚起来,精心送给合唱团34岁生日礼物,趁着岁末,让这份祝福延续吧。一句老话:
17 December 2008
我们不是我们
我们不是我们
我们是kami,排除了一些
你们/他们
画圈圈,没有圆规
半径没有标准,但
圈圈还是一个接一个画好了
当我们不是我们,是
Kami
围着餐桌的时候的我们是家庭的kami
上课的时候的我们是班级的kami
校长训话的时候的我们是学校的kami
啦啦队加油的时候的我们是团体的kami
选举的时候的我们是政党的kami
说方言的时候的我们是地区的kami
追溯历史的时候的我们是民族的kami
仰望神明的时候的我们是宗教的kami
奥运的时候的我们是国家的kami
环保的时候的我们是地球村的kami
……
到底是没有kita的存在
我们永远区隔了我们的以外
只要“我们”化作音符在空气间震荡
噪音自然就不再是我们的乐章
——我们总爱自比作乐章!
Kami 不等于kita
Kita却也还是一种kami
视觉kami
听觉kami
嗅觉kami
触觉kami
思维kami
心灵kami
……
16 December 2008
笑里藏刀的小生
每次都战战兢兢地,步步为营,越靠近越要防备。或者搔首弄姿把头撇一旁;或者佯装打电话;有朋友在身边得赶紧扯着说话。最怕是自己孤单一人,仿佛走入瓮中之鳖,任人宰割。若不小心与其中任何一人有眼神交流,那就注定被锁定。终于,他们扑了过来……
这么冗长的开场白,小生想说的是,小生是讨厌拒绝别人的人。他们总是狂蜂浪蝶地涌过来,脸上毫无表情,一张张采蜜的蜜蜂和散粉的蝴蝶的表情,仅仅偶尔抖动口器、触须。小生最希望他们不要发现小生,不要过来被拒绝,因为小生一定会狠狠地把手收起来,或是快步走开。虽然那些麻木苍白的脸庞因为习以为常而不再受伤,但小生仍是很介意拒绝了他们。但,接受却又对不起自己。每次与他们碰面,就是一次次内心的挣扎:“不要过来……”、“看见我了,唉……”、“……(无言地走开)”
其实,之前那段也还是开场白,故事终于开始。地点:上海杨浦区五角场万达广场;时间:北京时间中午12点23分左右;主要角色:(第一男主角)小生、(第二男主角)不愿透露姓名的gay gay、(第一女主角)比较漂亮的妹妹、(第二女主角)比较不漂亮的妹妹。
比较不漂亮的妹妹(向两位男主角奔来):先生!先生!
(小生被突如其来的猎人吓了一大跳,想回避,却陷入包围。)
比较不漂亮的妹妹:先生,帮我做个调查,就一下子而已。
(内心独白)小生:撒娇个什么劲!
(摇摇头)小生:对不起,赶时间。
比较不漂亮的妹妹:就一下子啦,拜托~(注意:大概是有拉长音。)
(小生一看需要留下电话号码,就算了。不愿乱填一通的小生,认为必须赶紧撤退,不然就要陷入僵局。正当小生快要离开包围网之时,不愿透露姓名的gay gay却被另一位捕猎者逮个正着。)
比较漂亮的妹妹:先生,帮我做个调查啦,就一下子而已。
不愿透露姓名的gay gay:我我,我不是本地人也。
比较漂亮的妹妹:不用紧的,就帮我填吧(注意:大概还是有拉长音)
不愿透露姓名的gay gay:哦~(看看小生似笑非笑、无情的脸)ok啦。
(不愿透露姓名的gay gay手上马上多了一张粉红色的单子,还有一支圆珠笔。小生见证不愿透露姓名的gay gay把自己不愿意透露的姓名都填好了。速战速决,因为若是陷入消耗战,两位男主角定当战死沙场。小生赶紧拉着不愿透露姓名的gay gay离开现场。)
(就在Starbuck的门口,比较漂亮的妹妹追了过来,眼睛里完全没有小生表情的倒影。)
比较漂亮的妹妹:你还没有写联络号码呢。
不愿透露姓名的gay gay:我是外国游客哦,新加坡号码可以吗?
比较漂亮的妹妹:啊……(想必是有一点表错情的感觉)可以。
小生:你把msn写下去啦。哈哈哈哈(好像当时非常失态地提高了音量)
(比较不漂亮的妹妹也走了过来。)
比较不漂亮的妹妹(故意让人听见的嘀咕,眼睛盯着小生看):nger(大概是个象声词,平声,偏高)怎么不帮我填呀。
小生(内心再次独白):sai nai个什么劲!
故事以比较漂亮的妹妹的回眸一笑作结。不愿透露姓名的gay gay强调自己是“乐于助人”的,而小生只是说“那个女的又没有讲‘请问’,干嘛要理她呀。倒是你,竟然被……竟然被……呵呵。”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今年年中的一段小插曲——“关于上海妹的看法”。小生上次在背后捅了好兄弟一刀,这次,再补上一刀吧,哇哈哈哈哈!
小生部落格郑重声明:以上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画外音:KNN啦你,每天想害自己的buddy而已!
14 December 2008
有朋自远方来
上菜了。奶酪味十足的炸起司球,咬下去外酥内密,仿佛一颗海棉球,蘸着咖喱吃简直绝配。然后是白菜花咖喱、谷泥咖喱、鸡肉咖喱、烤羊肉(嚼劲十足,膻香扑鼻)、菜羹还有煎饼。煎饼就像少油、无糖的roti tissue,脆。浇上咖喱,满口家乡味。这一顿风情餐,共250元。这个月,小生在上海享受中产阶层的奢靡。
晚上的兴致却被二姐病入膏肓的电脑给扼杀了。一场球赛也看不成,胡弄了半天,也解决不了电脑的问题。忽悠忽悠又睡着了,早早起来赶紧到美术馆去迎接好兄弟的光临。稍稍为承翰介绍了美术馆的历史,两人就马上前往复旦大学,准备和诗胜、美欣一起来一次后羿上海小聚义。
笨羊、美欣今天可是在复旦的最后一天,下星期就到云南逍遥快活去了,实在过分。四人来到复旦人最爱的德笼馆,吃上几笼汤包。小生的推荐实在抱歉,原来承翰早已改吃素,今天倒是害人破戒,罪过罪过。
从来没有好好逛过复旦,趁着好兄弟到访,四人瞻仰了毛泽东像、走了望道园、爬上燕园假山,踩过民主广场……笨羊二人又得回去参与修业典礼。小生忽然接到速递捎来的电话,催促着快快前去领货品,实在扫兴。匆匆拿了货,请承翰上楼参观宿舍,没想到Emilio还没睡醒,而且竟然把小生的棉被当作隔日光的窗帘。真是的,借用东西也该注意卫生啊,那是小生盖身子用的,不是挂起来沾灰尘的。无奈室友表现不佳,两人只好又匆匆离开宿舍,一路走到万达广场。
五角场也无甚可逛,两人于是走进一家starbuck cafe。说真的,在新马从来不去(有去一次啦)starbuck的小生,来到中国却成了常客。一杯latte、一杯hot chocolate,热腾腾的。服务员态度友善,却十分公式化,微笑着对前面那位先生说:“午餐吃了吗?”轮到小生了,他又亲切地问:“周末和女朋友来逛街吗?”唉,只好尴尬地报以一笑。这是陪兄弟谈天呀。说真的,小生还从没机会和女朋友逛街呢,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女朋友啦。
两人无所不谈,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话题不曾变少。从三八聊到感情事,又从眼前聊到未来。能和好兄弟认认真真聊人生大道理,觉得自己已然成长不少。像承翰这样愿意献身慈善环保工作的人小生非常佩服,实在比纸上谈兵的烂小生有贡献得多。以前老是说愿意参与慈济生活营,却也因为别的事错过两次,而错过了又不当一回事,小生的热心到底是不真实的。而谈到未来,还真不知所措。小生不是个很有计划的人,总是得过且过,未来,明明就在跟前,却老是说“还远呢。”
哎呀,承翰即将到美国印第安那州Instep去,下次见面恐怕是明年六月了。兄弟,到美国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哦,还有mummy伊琳,也即将飞到大不列颠群岛悠游半载,也要加油哦。还有还有,下个学期也好多人要到处交换哦。南大什么都不好,就是这个最好。
13 December 2008
Gay=快乐
吃饱了,看看表,赶紧梳妆打扮,要赴一场特殊的演出。演出名为慈善表演,凭捐款入座,听说还有酒宴。乍听之下,大概是高档的场所,小生还是赶紧梳妆打扮的好。其实柜子里的衣服也没多少选择,就是简单的粉红色长衫外加一件紫色外套,却倒有一种含苞待放的感觉。
和Lyn、Joyce还有紫微打的到余姚路上的芷江梦工厂,另一个时尚感十足的上海艺术场所。来得太早,四人坐在高雅的酒吧里等待。女生们问了一句:“你是故意穿这种颜色的吗?”小生看一看自己,还真是花枝招展,比起三位美女还更粉色系,笑着说:“衣柜没什么选择了。”女生们说:“我们会保护你的。”想一想这出剧,再看看周遭的情景,气氛忽然间渗入了不安的气息,氤氲出小生的担忧来,一整夜不很自然专心。
进入狭小的剧场,面前一个窄窄的舞台,仅略高于观众席。扶梯尽头是另一个吧台,观众们都买了杯酒,相互调侃着,转过身来又认识了新朋友,四人却呆坐着,茫然不知所措。她们说,今天来的都是gay。这一场戏,凝聚了上海的英语系亚洲人还有洋人朋友。在东亚某处供洋人聚会的场合,大多莫名其妙地添上“高档”的品味,或许又是另一种意识形态使然,或是无知的呆板印象。曾闻Peter导演说,国外从来不允许室内抽烟的,昨日一见,燃烟的尽都是金发蓝眼的嘴,对Peter的说法又得挂上问号了。
外国人也爱迟到,戏迟了许久才开演。开演前的剧场空间,犹如酒吧,就差一座舞池而已。高脚酒杯明晃晃的,红色、淡金色,摇曳。小小的红星吹出屡屡苍白的烟,熏出一股尼古丁的焦味。小生恨透有烟的室内。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亲热地招呼着,耳里耳外都是英语。这是上海自晚清以来就一直存在的聚会。脑海里一直浮现着“gay”这个词,无意识地注意起男士们的举止——有温柔的,也有粗旷的。她们说要注意眼神。外国人的眼睛的确很漂亮,无论男女。
《Beautiful Thing》描绘一对十五六岁的少年的情窦初开。两人对于同性恋的抗拒与接纳,随着家人的谅解与接受推进。任何爱情都是美丽的,同性恋爱情亦然。偏正的修饰,不就说明了一种偏颇的诠释吗?爱情一词何须偏正短语?虽然小生听不大明白演员的纯正英国腔,听不懂许多属于酷儿网络的专有幽默感,但,以轻松幽默的方式诠释同性恋课题,是否意味着另一种逆境的求存呢?以自嘲解构他人白眼的无情,强调自我认同与归属,大概就是这个网络的一大趋势。所以,诚如整个剧场空间给予的基调,同性恋爱情仅能在密室里得到快乐。这是反讽的、矛盾的、无奈的。剧场里两人的一切活动都局限在家里,而剧场演出模式又是不公开售票的“秘密”模式,都暗喻着这段恋情终究无法逃离被限制的命运。对于上海普通民众,这场戏或许是抗拒的吧,会到场的大多是有联系的网络里的一员,这也可被视作为另一种文本外的诠释。
演出结束,四人回到国年路步行街吃烧烤。小生被晚餐的油浸青菜还有咸焖塑胶肉给撑腻了,随便点了几串羊肉,就被那肥腻给打败了。这可是小生到上海以来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吃宵夜哦!一面吃一面聊,实在快乐,一种久违的感觉。拿起羊肉串,小生脱口而出一句:“如果有satey花生酱该多好……”大家便聊起星马的传统美味,每一道勾起回忆几许,引起舌根生津。闲话家常后,结了帐,互道晚安,就各自归家。
走回留学生公寓的路上,倒被紫微给问倒了。“请问马来文文学的特色。”天啊,小生实在对不起中学诸位马来文老师的循循善诱,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能随便敷衍几句。“她们说女性朋友很多的男生,不是花花公子就是gay。你属于?”很难回答,只能说,同性恋倾向还没在小生身上展露出来,至于花花公子形象呢,小生不愿承认。
夜里的复旦比之南大更加阴森,树影憧憧,十步一路灯加之月朗星稀,确实是个不错的cluedo现场。避世于上海的小生还真对不起留在NTU奋斗的各位。FOA筹委选出来这么久了,小生什么贡献也没有,实在抱歉。还有,下个月提交毕业论文题目,小生可算是毫无头绪。难怪近日噩梦连连啊。
11 December 2008
小明刚入学
高中毕业的小明徘徊在十字的街道
大学的入取信一封也没有收到
小强和小狗流着口水说:
“还是打DOTA算了”
来到Net Café,小明硬硬要check mail
Mail pop出来一句 “Congratulation”,吓了小明一大跳
赶快打电话给妈妈,打电话给爸爸
“明天开始,我就上大学了”
新的世界、新的环境、新的朋友、新的恋情
是小明小明期待的未来的美好
可是
打球的buddy buddy buddy很久没有一起打球了
初恋的小雪小雪小雪的照片还摆在手机最上面
怎么忍心删掉?怎么舍得遗忘?
看看日历,大学第一年快要结束了
阿莲阿花哭着说
“怎么考试这么难呀?”
考试的题目,怎么可以出到那么长
都怪连续剧又连又粘
都怪综艺节目又爽又好笑
新的世界、新的环境、新的朋友、新的恋情
原来只是小明小明大学生活的副产品
忽然想起
和小雪小雪小雪牵手的放学走廊
和死党死党死党奔跑的青青草场
怎么能够回去?怎么才能逃跑?
8 December 2008
周五到周一
小生幽灵一样,跟踪《仲夏》剧组一个多月了,从对稿到讨论,从彩排到演出,小生见证了一个普通观众无法体验的过程,一部戏的诞生。专业演员排一部专业戏剧,那样密集的工作,实在令人担心过程的艰苦与失趣。如今想想,把兴趣当饭吃,是否是一种消磨?但可以肯定的,至少比盲目的工作开心吧?
中文版的《仲夏》,主要运用的是梁实秋的翻译本,更因为时代的关系,舞台张力变成了喜剧的核心。艰涩难读的台词脱口而出倒变成荒诞的做作,逼近原著的不可理喻却成就了喜剧的笑料,大概是两位大师都始料未及的吧。
Peter期望打破镜框剧场的限制,把声控与灯控人员一起摆上舞台,背景更是酒吧一样,扭曲的金属世界。导演说过,要制造一个黑盒子的效果:Lost in space。这场戏最大噱头大概就是演员们反传统的服饰——逃避维多利亚时代的任何视觉影子,演员都以时装、礼服出现。最终成果的过于单调,总令小生大跌眼镜,兴味索然。虽然不能哗众取宠,但至少还是达到了打破镜框的原意。精灵间的对话也编成了饶舌歌曲。格格不入的突兀,听起来令人发毛,倒也还是忠于反传统的大原则。
织工的演出应该是最精彩的部分吧,满堂的笑声就是最好的证据。他们荒诞不经、乱七八糟的表演,对莎翁当时的剧场无疑是一大颠覆。莎翁是经典的始祖,也还是前卫艺术的始祖,虽然当时的他仍逃离不了框架(如今的剧场人亦然)。搞笑、恶搞,对于小生这一代年轻人可不是陌生的,这一代倒像是颠覆与叛逆的代言词。从中学的马英Drama到师生义演的胡闹,到大学Talent Night、FOA、CCC的胡来,无一不是最前卫、最无厘头的艺术存在。
周末又是放松的日子,却恰恰碰上寒流来袭,雪藏已久的羽绒服终于可以派上用场。趁着天冷,小生刻意到八号桥摄影,接着逛了一趟田子坊。冷风下倒也愉快,只是按快门时不禁要颤抖着让A2000IS的防震功能发挥功效。来到上海这么久,第一次遇上温度堕入零下,罕见的寒流让北半个中国剧烈降温。街上满是狐裘貂袍臃肿的身体,挤公车、轻轨时却庆幸与人有了更多距离,不必担心无意的非礼与被非礼了。
这两天吃了两餐港式餐厅,高消费了一下。一餐跟姐姐、家俊,另一餐陪表哥、姐姐。礼拜天就耗在了万达广场,再次与珍珠塔作近距离接触。提到表哥,不经意就要想起可爱的小凯豫。终于,一个月后,就能见到小宝宝了。一颗刚萌芽的种子,是最甜美最纯净的,只要看一眼就能净化自己身上沾惹的污浊与猥琐。
回到房间,继续小生的追动画之旅:《穿越时空的少女》(很宿命论的成长电影,画工不好……)、《龙虎斗》(纯粹看搞笑,调剂生活……)、《Gundam 00 2nd Season》(同一个主题换了几十套钢弹,看完了想想:明知道故事模式的戏,干嘛看下去……应该被结构主义批判的)、《魔法禁书目录》(开头很好的戏,没想到10集就烂掉……)、《食灵零》(有种《犬夜叉》缩写版的感觉,总算抓住了小生的脾胃……)、《亡念的萨姆德》(残念,第一眼就觉得是宫崎骏电影的重组版,感觉上像《幽灵公主》与《天空之城》的结合,不过还是不差……)
以上剧目,除了钢弹已知是25集的中篇外,其他的集数都未知,很可能破50,希望这段悲苦的日子结束后,小生不至于每一部都努力看尽,因为小生发现,看动漫后,虽然满脑子幻想,但却对文字创作欲望一点帮助也没有。你看,两天才写一次部落格呢!(天,这还叫创作欲低落?)
6 December 2008
树、叶、花、香
上海街道两旁总爱栽上一排排的梧桐。壮实的主干长到一个节骨眼时忽然枝节迸发,仿佛两行披头散发的嬉皮士,随着熙熙攘攘的自行车铃、汽车喇叭的后现代乐章的节拍,尽情地甩头摆脑。剥落的树皮的嫩白,斑驳地点缀着衣裳,舞者最时尚的打扮。
梧桐大片大片的落叶,干巴巴地卷曲着,铺满一地。如今的银杏,却是一缕缕的金箔撒满一地。秋末的银杏最闪耀夺目了,仿佛小小的挂满枝头的金色贝壳,在风中轻巧地扇动着。扇贝弧沿率先枯萎了,却恰如柚木的镶边,掩去了金色的俗气。金色之前是娇羞的黄色。桂花喜欢躲在枝丫底下,偷偷地散发花香。可恨秋天总要与香气一同离去,剩下桂枝上单调的叶,绿油油地发呆。
银杏落叶得早,却迟了紫薇树半拍。一拍半之前的紫薇仍开着白色、紫色、粉红色的花簇,拥挤在枝头争芳夺艳,仿佛明末青楼群芳甩出手绢招摇调笑的那场面。霎那间仿佛入夜一般,颜色凋零褪成一片灰白,却是花儿结成了果子。裸露的枝头,远看是一箩筐的糖炒栗子,近看一瓣瓣的,却疑心那是爪子,疑心是握紧的拳头,忍着饥寒,在风中摇曳,保卫着果实里潜藏的生命。
那一点生命应当是红色的。初秋的红叶李最先燃烧起来,亮色的,却又渐渐转成深紫。生命这时又像毒一样,一天天忧郁起来,越来越浓重。当枫叶都红透了,天也寒透了。并不是每一叶红枫都是那么鲜艳照人的,那些干瘪的红只能称作血褐色,平白“发粪涂墙”而已。柔嫩的鲜红色枫叶左右相称,叶脉清晰,叶齿晶莹,一颗颗可以算尽。叶杆撑起一个弧形,张开一个掌心。
掌心轻吻卷轴,留下秋末冬初的落款。
4 December 2008
2 December 2008
今个儿,真愉快
今天受Jimmy之邀,与一众印尼朋友到江湾体育馆租场子打全场。一个月没有运动的小生,在王德峰教授一句句“Lebewesen”与“Lebe-Wesen”的迷糊当中,想到的都是打篮球的画面。午餐后,整装待发,恰恰这是个和日当空的好日子。
一开始就来了个三连胜,小生手感不差。不过体能一下子消耗尽了,两条大腿像绑了石膏一样,投起篮来,只有air ball。第四场开始,小生乱七八糟地打,被盖了无数次,简单射球几次失手,控球也一直被拦截,直到小生跌坐在地上,瞬间恢复了火爆小子的本性。小生开始人贴人紧逼韩国运球手,几次成功断截,只可惜快攻素质不佳。最后,在三人包夹下丢了球,输掉了最后一场比赛。
冬日的运动酝酿不了多少汗水,但憋了许久的肌肉关节终于得以舒展。酸麻的大腿满足地趴在地上,开水一口口灌进滚烫的胸膛,隐约可以听见水分蒸发时的欢愉声响。
回房后稍稍睡了一觉,有种感冒后运动,胸口呼吸不舒坦的别扭,睡醒了还咳嗽连连。晚餐是败兴的饭盒,卤肉皮上的猪毛刺刺的像牙刷,给的分量又太少。运动后,胃口大开。
刚才下楼指导他们唱歌,人来得很多,唱的也不错,小生实在兴奋,玩笑连连。原来抑郁那么多天,就图这一次畅快的汗流。今个儿,小生是爽了的,因为吸了许多人气,精神多了,所以文字也不想多琢磨了。
1 December 2008
这两天,看太多动漫有感
屏幕打开着卷轴,色彩鲜艳的画面、俏皮可爱的人物也像河一样流淌,笑声却从秀才口中传来。日本动漫的田亩的确适合孤独的人去散心,那里上演着一幕幕新的狐仙鬼话。秀才遇见了从天而降的奇女子,摇身一变为制服高中的青涩少年,徜徉在一片天真无邪之间,寻找一段纯纯的恋情。
秀才蓄着短发。发热的脸颊因为感觉到暖烘烘的呼吸一下子被熏红了。女孩子都意外地大胆向他示好,秀才于是才敢牵起那只白皙柔嫩的纤纤细手。春暖的草场,夏日的沙滩,秋雨的街道,冬雪的火堆旁。
日本动画一部一部地看,俨然秀才乱翻《聊斋》,图一场春梦。尽是高中时代,大男人们的欲求不满。或许是长大了,发现现实中寻觅不到羞涩的清纯可爱,于是寄托在齐人的桃花源中,让所有美女都绕着自己转,还摆出一脸烦恼的蠢样。
虽然理解并且必须批判这些虚幻,但不禁还是深陷泥沼,问了一句:小生的高中时代是怎么过的。是否也曾经出现一个个若即若离的倩影?是否也曾经暧昧过?是否也曾经放胆追求过?果然,幻想是不可能终止的,因为每一段回忆都必将成为幻想,因为每一次勾起回忆,都是一次无止尽的幻想。
蜡炬流尽了眼泪,最后一点温存被夜风吹熄,秀才枕着双臂在书桌前恬恬酣睡,嘴角仍挂着一丝笑意。双眼,仍盯着那个世界不放。